但她又想着——偷偷做一点给儿子吃,不给大人,婆婆应该也不会特别生自己宝贝孙子的气吧?
毕竟是男人嘛,多吃一点肉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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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的锅并不是城里常见的那种小锅,家里更没有煤气灶。
他们家用的是土灶,即使是随着时代变迁,如今村里家家户户都装上了电力的鼓风机,不用再像以前一样用手“哼哧哼哧”的拉风箱,但仍需要自己添柴烧火、把灶台烧热。
那口大锅足足有一米宽,若是倒油炸制的话,要倒很多;但这样大的锅炸东西也又多又快,不然往日里一家人围着她要吃,韩晴哪里能顾的上呢?
韩晴晃了晃自家油瓶,又去柜子里中找了找,新开了一桶油。
这桶油还是他男人前阵子去镇上参加什么活动得来的,看牌子还是个电视机里常听到的大品牌呢!
她想着等炸完了鸡柳,还可以把油再倒回来、重新装好,日后再一点点用。
油锅烧热,冒出一点点烟来。
韩晴把已经提前拿出解冻的鸡柳掏了出来。家里的那个漏勺坏了,她只能一点一点的用筷子夹起、下油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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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好了吗?”
王家的两个儿子不愿意认自己的母亲,不愿意叫她妈,但直呼其名叫她韩晴……未免也太怪了,干脆就不加称呼,直接对着人喊。
他们心里门清,韩晴不会生气,也不跟他们急,每次都是那样殷切地笑着。
看来爸爸说得的确没错——这些女人就是要好好的磨练一下!对她们越狠、越凶,女人就越是柔顺、越是听话,越是贱得不行,上赶着来伺候男人。
“快了、快了!再等等!快出锅了……等炸好后,妈妈马上给你端过去啊!别着急。”
乡下没有抽油烟机,韩晴把厨房的门和窗户都打开着,但还是怕厨房里的油烟熏着儿子们。她连忙回话,一边挥着手,示意他们赶快出去。
两个儿子可能是遗传到了自己白嫩的皮肤,长得都很显俊俏。
她虽然自从嫁到这边来就没日没夜地干苦活,被磋磨得一脸苦相,皮肤也变得蜡黄,但她年轻那会儿也确实是个皮肤白嫩的小姑娘。
现在村里也苦,但毕竟比几十年前强了不少。这两个小伙子平日里也不爱出去偷鸡摸狗,和别的同龄人去上山掏鸟、下河捉鱼,反而整天赖在家里不动弹。
他们要不就看电视、看碟片,要不就玩儿牌,偶尔也会刷一会儿他爸爸的手机,因而也养出了一身白嫩的皮肤。
虽然比起从小生活在城里富养着的小少爷来说,他们的皮肤并不算细腻白嫩,但比起村里其他的男孩来说,已经算是个小白脸,是个地地道道的奶油小生。
韩晴回完话,怕把鸡柳炸糊,儿子吃了不高兴,他们不高兴就会告状,自己又被婆婆体罚,就忙着在油锅里拿着一双筷子转来转去,给鸡柳翻面。
儿子来看了一眼,嫌厨房里呛得慌,便去别的房间瞎晃荡了。两个小伙子在西间叽叽喳喳、打打闹闹。
反正乡下的地价不比城里,这里地方大、又宽敞,够他们可劲儿的造,就算在屋里骑车也乘得下他们俩。
韩晴被热气蒸得满头大汗,却突然感觉有人在她胳膊肘那里推了一下!
韩晴正忙着把鸡柳捞出来沥油,这下胳膊被狠狠一撞,手一抖,惊慌失措,就把已经夹起的鸡柳“吧唧”一声掉进了正微微冒烟儿的油锅里。
“嘶啦”一声,热油被溅起,溅了她一手油点子。星星点点的油光沁在了手上,火辣辣的疼。
她连忙往后看看,又左右环顾——没人呀!家里只有自己一人呀!
韩晴疑心是自己今天做多了活、太累的缘故,使得手有点支持不住,便也不做他疑。
三两下把这锅鸡柳都捞起来放好,走到水龙头那里,用冰凉的水冲了冲自己火辣辣的手。
等疼劲儿稍微下去了一点,她又翻出牙膏,小心翼翼地为自己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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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里的油还在滚,韩晴心疼那点油水,连忙草草包了包手,又回到灶台边继续炸鸡柳。
她忙着干活,却又感到有人在背后推了自己一下!
她再次被烫伤,被烫得龇牙咧嘴。
韩晴一时重心不稳,这一下,就直直的脸朝下,扑进了滚滚的油锅里!
几百度高温的热油正在锅里微微冒着气泡,对韩晴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她的脸一下子在重力的作用下扎了进去,面部均匀地被热油泡了一下,迅速变得红肿起来,烫起了燎泡。
韩晴被疼得直不起身来,只顾着大叫,妄图让家里人来扶她起来。
这一大叫、张开嘴,热油便争先恐后的从嘴巴的缝隙里涌了进去,钻进了她的口腔、舌头、上牙膛,似乎直往喉咙里面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