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那个,”她心虚地又清清嗓子,“你和凡(法国妞)分手的时候吧,我那个...那时候不太了解你,就...给了她一点点小建议,这个建议可能...有可能...就帮助促成了你们的分手。”
安童脸一白:“你什么意思?”
“就是她本来就有这个想法了,我可能...就是...也推波助澜了一下。”
“你怎么能这么干呢!”安童少有的愤怒,“我就知道你平时不咋理我,后来忽然主动接近我,来找我吃午饭,跟我说那些话,就有问题。果然是这样!你怎么能这么干呢!!”
“你急什么?你瞒了我那么大一桩事,我都没跟你急,你急什么!”
锅言锅语:
最近看一些朋友留言、评论,有的观点和分析的角度挺有意思的,欢迎大家踊跃发言,分享一下你们对人物的看法和预测。满足一下我这讲故事人的八卦之心,哈哈哈。
第51章 桂灵和爱
南北走向的羊街是多伦多的中轴线,把这城市撕成东西两块,成了它的左膀右臂。
北约克中心是搭在羊街膀臂上的一条巨蟒,一头在东,一头在西。
一头扎进它深深的肚皮,里头的“花花肠子”还不少:图书馆、电影院、健身房、超市、药房、餐厅和写字楼,甚至酒店......应有尽有,在“大蟒”肚子里就能把吃喝拉撒睡通通解决。再从另一头出来,又回到了羊街上。
当然,这些“花花肠子”笃定地在这里安营扎寨,最主要是因为,这个“中心”既是北约克区政府所在地,又是地铁站。
外围还有个市民广场,以多伦多前市长梅尔拉茨曼命名。不知哪位神人匠心独运,给这位犹太市长音译了个不伦不类的中文名——赖士民,从此,老辈华人青睐的一些本地中文媒体,就把这座广场煞有介事地称为“赖士民广场”。
小蝶要参加的“普通话和英语交流会”,就在赖广场旁边的星巴克举行,每周六下午雷打不动。这是人们在一个聚会网站上自发的免费聚会,类似于国内的英语角,只是参加的人并不只练英语,也练普通话。是陈飒推荐给她的。
小蝶已经来过一回了。
头一回来之前,她央求两位室友:“你们能陪我去吗?”
兰珍面露难色地笑笑:“不好意思,姐姐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真的是没有什么兴趣。”
陈飒大咧咧地调侃:“你怎么跟孩子没断奶似的,自己为什么不能去?”
“我怯场。”小蝶有些恼。
陈飒听出了她的不快,和缓了口吻,笑道:“跟你开玩笑呢。我的意思是,我们要陪你去,你就不会想离开自己的舒适圈, 强迫自己跟生人用英语搭话了,那还练什么口语呢?你以后出去讲英语,我们也不能在旁边陪着呀。”
一席话给她下了台,也算点醒了她。
和她们疯惯了,又是在这个不把女人年龄当桩事的国家,她竟渐渐忘却了彼此的年龄差。这时候她忽然意识到,因为这个被忽略的年龄差,她和她们的生活步调和重心还是有本质的差别的。
人家早就过了语言关,工作又那么稳定,身份更不是问题了,就算要进一步提高,也不用去什么“交流会”“英语角”。不像她,语言坑坑巴巴,工作马马虎虎,拿的还是九字打头的工卡(工签身份的临时居民的工卡第一个数字是 9),只是心里多少有些被迫独立的失落和不安。
可转念一想到路亚的朋友圈,再和他们出去玩,总不能像上回那样云里雾里地傻笑吧?总有一天要穿帮的,她要把自己拔高到能和他们——路亚的朋友们平等而愉悦地对话的高度。
她一咬牙,还是自己去了。
她听说过国内“英语角”里有很多想提高英文的大学生和知识分子,还有友好的外国人,素质一般不会太差,所以满以为这个“双语交流会”里也能遇上这样人:想要学普通话的加拿大大学生或知识分子,或是想要提高英文的有素质的华人移民。
这也是她怯场的一大原因——怕跟一群受过高等教育,出口成章的生人用英语搭话。可只身闯荡“交流会”后,她才发现,一切和她事先估摸的出入不小。
与会的人鱼龙混杂的:
有英语带着浓浓咖喱味的斯里兰卡大叔,还想要学普通话;有高中时学过点中文的韩国妹子,吭哧吭哧地用韩味英语雄心勃勃地告诉大家,她两种语言都想提高;还有个黑不黑白不白的厨子,从她一进“星巴克”起,老贼眉鼠眼地盯着她,一逮着机会,就借着自我介绍的契机表明自己的老光棍身份,其实厨子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然而在小蝶的年纪,三十多岁以上,外形邋遢,没什么辉煌事业的单身屌丝都属于老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