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岁,你特么当我好骗吗?”景盛冷笑,“我既然能找到你,肯定事先调查过你这几年的生活状况,我敢管你要五百万,就说明你能给得起。”
“你就算把我拿出去卖了,都卖不出五百万!”景岁咬牙切齿道。
“怎么卖不到五百万呢?”景盛说,“你身边不是有一个特别有钱的本地人嘛?”
景岁瞳孔一缩:“..我说过,她只是我的朋友,她怎么会给我五百万?”
“那我不管,你把我送进牢里五年,你知道我在牢里过的有多么痛苦吗?五百万我都觉得我是要少了呐,”景盛语气恶劣至极,“这五百万我不管你是借还是去卖,都得给我拿过来,不然...”
景盛呵呵一笑,剩下的话不用说出来,景岁都能感觉到深厚浓烈的恶意。
景岁气的牙齿都在打颤:“景盛,凭什么?你凭什么威胁我?当初你为了赌博,害死我妈,还想让我去陪客给你赚钱去赌,你凭什么有脸再出现在我面前?”
“你妈那个婊/子是自己得了不干净的东西病死的,关我屁事,你是我的女儿,给老子挣钱有什么问题?你特么吃里扒外,报警抓老子进牢里,你知道老子被抓走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景盛声音冷如寒潭水,刺骨惊心:“若是老子没有死在牢里,等我出狱那天,我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找到你,绝对不会放过你!”
景岁呼吸一滞,鬓边生出冷汗,脸色由红转青,牙齿咯吱咯吱上下碰撞,心里陡然生出一个念头。
“好,我会给你五百万,到时候我准备好了给你打电话。”
景盛问:“什么时候?乖女儿,我可等不了太久的。”
“最迟不超过3天。”
“好,我等你3天,要是晚了一分一秒,我会让你知道你老爸的能耐。”
“好。”
景岁挂断电话,她拿过床头柜里的香烟和打火机,迎着寒风点燃了烟头,烟雾缥缈瞬间被风打散。
景岁深吸一口气,烟雾在喉咙处盘绕,呛的她眼泪流出,鼻头一酸。
手指夹着的香烟被人拿走,来人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不会抽还乱来?”
景岁抬头,眼眶发红,语气有些哑:“好奇抽烟的滋味,他们都说抽完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朝瑾咬着烟头,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瞎说,抽烟有害健康,你个学临床医学的这都不知道?”
“那你还抽?”
朝瑾牙齿晃动烟杆:“偶尔抽抽,你看我像烟不离身的老烟杆嘛?”
“那你为什么会抽烟?”
原身当初抽烟是随大流,被人给带坏了。
“抽着玩的。”
景岁凑过去:“我也想玩玩。”
朝瑾挑眉:“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突然想抽烟,为什么?”朝瑾眯眼,“我说过别想着骗我。”
景岁眸色一闪,抿了抿唇:“我今天听到了一些流言,心情有些不太好。”
“什么流言?”
景岁为难道:“有些人其实能看出来咱俩是在谈恋爱,但是他们觉得你和我之间就是在玩玩,毕竟..以你的身份地位...是不会和我这样的人一直在一起的...”
这个流言确实在南大学生之间传播,但景岁从不在意,但眼下倒成了隐瞒忽悠朝瑾的最佳理由。
朝瑾眉梢轻佻,语调拉长而慢:“我没想到你会在意这些?”
景岁确实不在意,但此刻她必须得在意:“都说恋爱中的人容易患得患失,我也是人,我也会担心和害怕。”
“你怕什么?”
景岁看着朝瑾,眼底漾起一抹不舍和悲伤:“我怕你不要我了。”
若是你知道我的家庭是那样的肮脏糟糕,我的父亲为了报复我而迁怒于你,你还会喜欢我和我继续在一起吗?
朝瑾把烟杆夹在手上,抬一只手抱住景岁,声音柔软:“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是吗?”景岁紧紧抱住朝瑾,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泪珠滚落,“那太好了。”
只是她不相信承诺会永久不变,没有一帆风顺的路,而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你哭了?”朝瑾听到景岁的嗓音有些颤抖,她起身,看着景岁泛红的眼眸,“怎么哭了?”
景岁笑道:“感动得。”
朝瑾失笑:“傻得很。”
景岁看了眼她手上的烟:“快灭了。”
“就这么好奇抽烟的滋味?”
景岁微顿:“有点。”
“那我让你尝尝。”朝瑾咬住烟头,深深吸了一口,火星在寒风中忽闪,似天上最明亮的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