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景岁还差5%的黑化值无法清除,问题怕是出在了景岁对景盛的恐惧。
因为她知道景盛迟早会出狱的,一旦景盛出狱,他就会想办法找到她。
景岁可以想办法躲着景盛,可那样躲躲藏藏的日子太煎熬了,就像头顶上时刻悬挂着一把尖刀,说不定哪天刀落下来,将景岁劈成两半。
系统看向朝瑾:【你让景盛提前出狱,是想做什么?】
朝瑾看着走过来的景岁,脸色惨白,神情恍惚,瞳孔带着还未褪去的惊恐和愤恨,只是在见到她的瞬间立刻遮掩下去。
她起身走过去,“自然是斩草除根。”
“这是怎么了?”朝瑾故作不知,“小脸这么白?是生病了嘛?”
景岁扯了扯嘴角:“没生病,刚才冷风吹的。”
“没生病就好,”朝瑾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烫,“一会儿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景岁现在没什么胃口,但又不想让朝瑾扫兴。
她抓着朝瑾温暖的手,直到此刻彻骨的凉才褪去半分,“上次你不是想吃火锅吗?咱们去吃火锅吧。”
朝瑾与她十指紧扣:“好,走吧。”
两人离开南大,去了梨花苑附近的一家火锅店。
朝瑾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见景岁低头沉思,脸色很差。
她将菜单递过去:“看看想吃什么?”
景岁怔愣片刻,将菜单接过来,随便点了几个:“我点好了,剩下你看着来吧。”
“你是..有心事吗?”朝瑾把点好的菜单交给服务员。
景岁心里咯噔一下,干巴巴笑道:“没有。”
朝瑾单手支颐:“那你怎么不跟我说话,低头在那里想什么?”
景岁目光闪躲,说:“额,我想..我想老师给我们划的重点,这不是要期末考试了嘛,我们这次考的范围太多了,我有点发愁。”
“原来如此,这个我还真帮不上你,早就听说学医又苦又难,每次考试都跟打仗一样艰难,”朝瑾握住景岁的手,“你别担心,有我陪着你呢。”
景岁点头:“嗯,好的。”
朝瑾摸着景岁掌心的湿润,纳闷道:“你手这么凉,怎么还出汗了?”
景岁慌乱抽手,拿过纸巾擦了擦掌心:“...一冷一热的,我就...就容易发汗。”
“这什么毛病?”朝瑾担心道,“明天我带你去看看中医吧,检查一下。”
景岁摇头:“不用的,我这是老毛病,检查过的,没啥问题的。”
“真的吗?”
“真的,”景岁试图平复此刻不平静的内心,她不想让朝瑾看出来她的不对劲儿,“中医西医我都看过,医生都说我没事,而且我自己也是学医的,对自己的身体自然是了如指掌。”
朝瑾语气玩味:“那行吧,你有事或者有病别自己忍着,不然我这个女朋友做的太不负责任了。”
景岁心里一软:“嗯,我知道了。”
菜品很快都端上来,两人点了鸳鸯锅,一个辣锅,一个菌菇汤。
朝瑾给景岁盛了一碗菌菇汤,递过去:“这家的菌菇汤很浓郁的,都是从云南那边采购的菌子,很新鲜的,我以前常过来吃,你尝尝。”
“是吗?”景岁接过,喝了口,“这汤真的很鲜亮,好喝。”
“那就多喝些,不够还可以再添汤。”朝瑾看了眼景岁桌上的手机,提示灯一直再闪,“手机来消息了啊?”
景岁拿过扔到书包里,随意道:“班级群消息,不用管。”
“好。”
景岁今天有些累,和鎏金会所的经理请了假,两人吃完火锅就回家了,朝瑾嫌弃一身火锅味,准备去洗澡。
她看向景岁,坏笑道:“一起洗啊?”
景岁:“你先洗吧,我把衣服收拾一下。”
朝瑾遗憾道:“那好吧。”
景岁见到朝瑾走进卫生间,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水声。
她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寒风冷冽,吹得人冷颤不止。
景岁打开手机,看着那人给她发的微信,才离开多久,那人就已经耐心告罄,不停地催她。
景岁给他打过去电话,压低音量,声音带着极度的愤怒和不满:“我说过我会给你钱的,这才过去,你能不能别催了?!”
“女儿,不是爸爸催你,是你在爸爸这里没有任何信任可言,爸爸还记得当初是谁把我弄进牢里的,难道我的乖女儿给忘记了?”
景盛的声音又低又哑,不是那种感冒受凉的嘶哑,而是声带受损的沙哑,音调怪异不协调,像锯子在锯木头,刺耳难听,让人听起来非常不舒服。
景岁咬紧嘴唇:“...你要的钱数量太大,我一时给你弄不出来这么多,我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