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摇头,欲去寻找时,忽觉大地一颤,再一声哄响。便听余容惊呼道,“哇——靠!他把房子劈开了!”
玄丘回成衣局时已是深夜,众人合力也只围了一半的墙。
偌大漆黑的洞里摇曳着烛火,像是要把这繁星都吸进屋子里去一样。
不明所以的玄丘言语轻浮地挑弄道,“咦——这是?要住山洞?”
“若不是你,至于这样!你刚刚死哪去了!”青朔叉腰,翘着兰花指嗔怪道,一路行至玄丘跟前,再打量他一番道,“这金色的大袖衫把你衬得愈发骚!”
“你看,这是什么!牡丹?骚里骚气的外面就算了,再加这一身风骚的大袖衫,如此你还不放过我们,竟偏偏选这件牡丹花样的衣服,怎么?想做老鸨不成?”
第73章 仙人的法则
玄丘自不会生气, 只轻哼一笑,抬手攥住青朔翘起的小拇指,邪笑道, “长进不小,竟识得老鸨, 看来也做过头牌。”
青朔回头看一眼正看热闹的赵斯年等人, 一时脸上挂不住,抬脚便踢了玄丘一脚。
“不过好看诶。”余容赞叹道,全不顾青朔恼火的神色, 再上前来扯着衣袖夸赞一番。
“嘶——诶?”玄丘惊叹一声,再看掰着自己小拇指的赵斯年, 满脸疑惑。
“离青朔远一些。”赵斯年红着脸警告道。
来成衣局以来, 第一次见赵斯年肯为自己出头, 青朔不免惊喜, 竟没出息的感动出了眼泪。愣在赵斯年身后, 手足无措。
玄丘不再回话,只邪魅地盯着赵斯年笑一会,再一转头闪到黄环面前, 嬉皮笑脸道, “这俊俏的姑娘,是谁?”
黄环抬手打掉玄丘轻浮放肆的手, 掩面笑道,“自重。”
“自重?这是什么名字。”
黄环咯咯笑道, “先修好墙,我再告诉你。”
玄丘目不转睛地盯着黄环的眼睛, 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抬手一挥, 便见高墙起,那被劈毁的西山瞬间完好如初。
“现在能告诉我你名字了吧。”玄丘再笑,只再不是之前的邪魅跟浪荡,叫青朔与余容这些女子羡慕的,是玄丘眼底生出的情意,是由心底生出的非刻意的宠溺。
“这条老蛇妖,怕是要来真的。”青朔小声嘟囔着。
余容瞪圆了眼睛,惊呼着冲至玄丘面前,兴奋道,“你修好了!真没想到你有这本事诶。”余容比划着,再学着玄丘方才的样子一挥手,叫嚷道,“连赵斯年都做不了的事,你刷地一挥手就完全搞定了。”
玄丘不理她,又一挑指封了这疯丫头的嘴巴,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黄环。
“黄环。”
“呐,跟乘黄的名字很像。”玄丘这才肯看一眼正跳脚的余容,食指抵着嘴巴,坏笑地嘘一声,再扬长而去。
余容追跑着,撒泼耍赖,像极了一只跛足的鸭子。
“你别管他,他从来都是这副混世魔王的样子。”行至黄环跟前时,青朔驻足,只宽慰一句便紧紧随着赵斯年去了。
这黄环也是独特,所经之处,紫荆处处盛放,所以待她住进成衣局,这攀附在槐树上的紫荆趁夜漫上房顶,一时间芳香入梦,皆是大醉之人。
翌日这天还未放亮,便有青朔与黄环的议论声从廊间传进余容的房间里来,睡意朦胧间听得尽是些等人与寂寞的话。
余容似是有感触似的,迷糊间进了一处设计考究的别苑,舞榭歌台,春光融融。杏花微雨间,有婉转怡人的歌声阵阵,隐约见对面的戏台上有红衣女子作舞。
欲看个究竟时,忽见院里晴光乍现,晃得人再睁不开眼睛,余容从梦中惊醒。
只见香炉里残着半缕青烟,天光青明稀薄,似是未睡醒般,慵慵懒懒地伏在床榻桌椅之上,一切都是黯淡无光的模样。
门外寂静无声,倒有清脆的鸟鸣从幽深的林子中飘忽过来,虚无缥缈,似有若无,也跟这天光似的。
软纱红帐里,余容打个哈欠方起身,披头散发地愣在床上,反复斟酌思量着方才的梦,她不动时,自是很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待洗漱完,那梦中的姑娘便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顾着仰头长吸一口气,试图嗅出厨房中的饭菜香,可她在空气里猛吸几下鼻子,忽睁开眼睛,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来,这才忆起,厨房昨天已经被烧毁了。
方才还兴致勃勃,转眼间已萎靡颓废,无精打采开门来,见地上又摆着一套深蓝色的襦裙。
余容见之不屑,一脚将那盛衣服的托盘踢至旁处,自当没看见一样下楼去。刚下一级踏跺,这家伙复又折返回来,只捧着衣服,去楼下柜台旁,丢至正埋头算账的赵斯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