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家伙不肯再说真话,那就问不得了。”青朔眉头紧锁地,将那白菜丢给乘黄吃,乘黄连嗅都懒得嗅,只瞅一眼青朔,掉头走开了。
“呐,脑子是个好东西,建议你有。”玄丘挑着眉毛说道,这便再说,“我们反着听,不就成了。”
赵斯年一听这话,忽得忆起方才那黑衣小子的事,这便也不再管到底是谁吃了讹兽,跨着大步朝二楼卧房的方向去了。
也不敲门,赵斯年径直闯进那黑衣小子的卧房,那小子正坐在窗台上望着远处发呆,见赵斯年这般冒失,既不恼怒也不吃惊,只摆出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来,盯着赵斯年的眼睛讲道,“你这样做很失礼。”
“抱歉。”赵斯年假笑,硬着头皮再继续讲道,“我还要再做一件失礼的事情。”嘴角极不自然的上翘,眼神闪躲,言语间颇没底气,眉梢上却又带着由不得那小子拒绝的急迫。
赵斯年拘谨地揉搓着手指,眼神迷离飘忽一阵,待低头抬眼偷瞄这小子两次后,忽然抬手咬破了手指,嘴里嘟囔着,“实在是抱歉!”便将那带血的手指戳在黑衣小子的胸口处。
第71章 黄环
黑色的短打似是迎风而展, 招摇飘忽,见其上有金色的光豆冉冉而升,似是漆黑的苍穹中微薄昏迷的星星, 一时间,昏昏子夜里, 陡生星芒。
两人目光交汇, 澄澈的眸子里映着这如豆的光,又是几个星辰大海,相顾无言, 都是似曾相识的眼色,刹那间, 赵斯年仿佛是看到了李星禾那宠溺的目光, 一股暖流冲进他冰冷、凄苦的心, 空落落的胸腔里忽被一击, 那跃动的、伸张的血和肉忽然有了分量。可这感觉只停留一瞬便消失殆尽, 忽见一道青光从这黑衣小子的身体中迸裂出来,手指触电般被弹开,再见一道青光冲击过来, 赵斯年侧身躲过去, 狐疑地看着这小子。
“呐,你这人太急躁。”忽听着玄丘的声音在空中飘荡, 再见其幻化出人形立在那黑衣小子跟前,说罢转过身子, 对着赵斯年挑挑眉毛再道,“他若是这天民国之内的人, 我早就摸清底细了,还有你显摆的机会?”
见赵斯年稍有不悦之色, 玄蛇这才稍稍正经道,“天民之外,有神掌管呢,那些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的家伙,怎会给你揣测他们心思的机会。”
方才那些冲动的劲头已褪,赵斯年知固执只为叫事态难堪,是最不值当的坚持,就此也便罢了,只转身欲走时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星禾。”那人平静地讲道。
赵斯年闻之,心底咯噔一下,与玄丘对视一番,再展笑颜道,“窗子是看不全美景的,叫余容带你四处走走。”
“不必。”李星禾直言拒绝道。赵斯年自讨没趣,尴尬地微笑着下楼去了。
青朔早就找了余容,将她倒挂在门前槐树上,质问她有没有动讹兽,不论青朔再怎么逼问,余容总是矢口否认,且声称自己并不知讹兽为何物。
“既然这么喜欢倒挂着,肯定是想看夜晚的星月轮转,我也不跟你在这生气,且看看厨房里的饭菜做得如何了。”青朔瞪余容一眼,正离开时便听余容惊声尖叫着,再喊一声赵斯年的名字。
“你作什么妖!”青朔驳斥道,也不往厨房去了,只回来拍一巴掌这家伙的脑袋。
“你可别再冤枉我!”被拍得直晃的余容挣扎着,态度嚣张,一点服软的样子都没有。
“我说谁就是谁,在我面前那有什么冤枉。”青朔冷笑。
虽说是倒挂着,听青朔这般无礼,余容还是用尽力气给青朔一个白眼。既如此嘴硬,再与她计较下去,徒费口舌罢了。
不料欲去的青朔,刚一转身,余容便惊叫一声,刚一转身,余容便惊叫一声,再旋过身子面对着余容时,她便安静下来,闭着眼睛,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如此青朔至愤恨地瞪着没皮没脸的余容,完全没了法子。
正与她对峙时,忽见垂挂余容的绳索晃动的厉害,余容摇着头,跟只咬钩的鱼一样挣扎哭喊。
再见玄丘幻化出人形,左手握着翠绿的条草,红花黄果很是惹眼,右手拇指死死按住余容的下巴,虎口似是钳子一般,正撬开这家伙的嘴巴。
一时间,余容哇啦哇啦地再说不清楚话,叫青朔看得心疼,眉毛紧蹙,嘴角收缩,很是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
条草这个东西虽生得有几分像秋葵,味道却与之有天壤之别,秋葵虽是药材,却不免易得,难免落入俗物的窠臼,可这条草生于符禺山上,文茎树下,食之使人不被迷惑,是难得的仙草,所以恰巧能解这讹兽的魅惑。但是这味道,可真的不敢恭维,辛辣苦臭,难以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