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快九点了,没想到他还没回去。
傅延廷也看到了时漫,意外的是他没再上前纠缠,只是坐在长椅上。
时漫不想理会他,径自就要离开,可走了两步,她还是忍不住回头回来。
“我给桂姨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回去。”时漫一边说,一边拿手机就要打电话。
傅延廷抬头,这才悻悻的说一句:“别……别打。”
时漫知道,电话打给桂姨,跟打给傅斯年是没什么两样的。
傅斯年要是知道傅延廷跑出来不回家的事情,一定又要发火。
傅延廷虽然很能作,但还是挺怕傅斯年的,毕竟有个这么厉害的儿子,谁不害怕呢?
时漫没想为难,淡淡道:“那我给你打车。”
傅延廷本身就是普通人,只因为儿子有了出息,他才有了好日子过。
可日子好了,自由却没有了。
出个门,总是跟着一群人。
傅延廷不习惯,所以隔三差五的往外面溜。
只要不出事,傅斯年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去说什么。
傅延廷早年丧妻,后来再娶,也生下了女儿,只是女儿和妻子都在国外,他一个人生活无聊,总喜欢找点事做。
长久的寂寞,养成了他作的习惯。
时漫给傅延廷打了车,报了地址后,她并没给钱。
看着车子驶远了,她才往反方向走。
找周砚池的事通过人脉行不通,时漫只能见人就问。
可她问得多了,别人只把她当成疯子,甚至都不想搭理她,更怕她讹诈。
跑了一个小时,仍旧是一无所获。
十点半,时漫到医院了,她失落的往回走,却迎面撞上一个人的胸膛。
抬头一看,正是傅斯年。
她下意识往后退,却渐渐看清了他的脸,他咬牙切齿看着她,明显是生气的。
不等时漫逃跑,傅斯年就拽住她的手:“你跟我来!”
时漫挣扎,抗拒:“傅斯年,你放开我!”
傅斯年跟没有听到一样,将她往急诊科拽。
到了急诊科,他一把将她摔在抢救室旁边,怒目而视:“时漫,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你对我爸下手算什么?”
时漫心头大惊,仰起脸时,眼里满是不解:“傅斯年,你什么意思?”
第19章 别再纠缠,彼此放过
时漫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傅斯年看了就来气。
他弯腰,抓起时漫的身体,逼得她看着抢救室。
透过透明的玻璃,时漫看到里面的医生和护士都在不停的忙碌。
而窄小的病床上,正是傅延廷躺在上面,他面色苍白,几乎没有一丝丝血色,他的白衬衫上也有不少血,人应该是昏迷了,没有意识。
看着这一幕,时漫也被吓到了,她惊恐的看着,眼睛通红。
虽然傅延廷很作,虽然他没有借钱给她,可时漫不至于对他下手。
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时漫也不清楚。
傅斯年从身后伏过来,双手捧住时漫的脸颊,禁锢着她的头,不让她挪开视线。
他的声音从身后方响起,携着一股浓浓的阴狠:“他今天见过你,还没回家就出事了,不是你做的,又是谁?”
时漫动不了,只能不停的反驳:“没有,我没有,我没做过。”
傅斯年的声音噙满凉薄:“就算你没做过,他今天来找你,你是不是有责任将他送回去?你作为他的儿媳妇,是不是有义务照顾他的人身安全?”
儿媳妇?
多么讽刺的三个字,时漫听得忍不住想笑,可她却笑不出来,她挣不开傅斯年的束缚,就冲着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时,傅斯年才吃痛将时漫给推开。
时漫背贴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傅斯年,你真可悲,自己爸爸出事了,人还在抢救室里昏迷不醒,你却忙着要为他的出事找一个背锅的,你看看你,你多可笑!”
她满是挑衅,不再顾及什么。
傅斯年听着她的话,脸色一寸寸的暗沉下来,难看至极。
时漫就坦坦荡荡的跟他对视,炽热的目光倒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他别开脸,尽量克制着自己,但话说得仍旧带着威胁力:“等他醒来,我会问他,但凡跟你有关,我不会对你心慈手软。”
时漫冷笑。
心慈手软?
只要是能折磨她的事情,他什么时候心慈手软过。
傅斯年不再为难她,焦急的在抢救室门口等。
时漫也没有离开,坐在急诊科的长椅上给时淮生发了一条消息:“哥哥,我晚点回来。”
时淮生的消息回复很快:“太晚了,我不放心你,你给我一个定位,我来接你。”
时漫想了个借口:“我陪妈妈散散步,一会儿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