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他才走出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问:“怕什么?怕我去打他?”
时漫垂着头,不敢和时淮生对视一眼。
哥哥从小到大就很疼她,知道她受委屈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见时漫为难,时淮生将心疼都藏在了心里头,他伸手捏她脸上的肉,弯腰下来跟她对视说:“放心,我不找他麻烦,但是前提是他不再伤害你!如果他敢伤害你,哥哥就是豁出这条命,你痛两分,也要让他痛一分。”
第18章 傅父出事,以为是她
时薇的话,时漫不敢告诉刘华蓉和时淮生,她去找傅斯年对峙的事,更是一句也不敢提。
现在的时家虽然没落了,可是妈妈和哥哥对自己的疼爱却是不会增减的。
他们要是知道了傅斯年跟她吵闹的事情,他们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现在爸爸状况不好,能少一事,就还是少一事比较好。
爸爸从鬼门关被抢救回来,直接就送进了ICU里,可人一直在昏迷。
医生说了,爸爸随时都有可能会离开。
住进了ICU,医疗费用也是蹭蹭蹭的往上涨。
好在傅斯年给得一千万也足够撑一段时间了。
找周砚池的事情不能再等,时漫就暂时搁置了找工作的事情。
时家现在无权无势,找个人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根本杳无音信。
这天,柏城又下了小雨,刚刚夜幕降临,时漫跑了一天很疲惫,她买了些吃的正往医院走。
忽然,有人喊她的名字:“时漫。”
时漫在红绿灯路口停住脚步,侧身看到了傅父。
九月的柏城,隐约是有些凉意了。
傅延廷穿得很单薄,连伞都没有打,就站在人来人往的路边,木讷的看着时漫。
人行道上,绿灯亮了,时漫狠心不想多管闲事,抬腿就要走。
察觉她的意图,傅延廷三两步冲过来:“小漫,你最近怎么都不回家啊?爸爸好久都没有吃你做的饺子了,那个佣人做饭太难吃了,还总是不洗手,你跟爸爸回去吧,爸爸想吃你做的饭了。”
傅延廷就那么看着时漫,或许是察觉她的抗拒,他又放低了姿态问:“行吗?”
时漫觉得很不舒服,拒绝得很干脆:“爸,我跟傅斯年就要离婚了,以后您也别再找我了,我没那么多时间再去管傅家的事情。”
一听离婚,傅延廷脸都绿了,也不管旁边是不是有人看着,直接就追问起来:“离婚?是你提的?还是斯年提的?”
他声音大,引来不少人瞩目。
时漫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她硬着头皮顶下了这些目光。
“是我提的。”她声音很淡,明显不想过多提及。
傅延廷更来气了:“傅家哪点对不起你了?你竟然还敢提离婚!斯年是很少回家,可他毕竟事业忙,外面是有一些流言蜚语,可他那样的男人,身边有几个女人陪着怎么了?说来说去,他妻子还是你,你们的关系是受法律保护的。”
他声音提高了,惹得人群驻足。
时漫是个面皮薄的人,可听到傅延廷的话,也有些忍不住反驳了:“您怎么觉得那是您的事情,婚姻是我的,我觉得不开心了,我是有权利提出离婚的。”
话落,时漫扭头就走,傅延廷追上来,不依不饶道:“你离婚了,那谁来照顾我?”
时漫听了他的话,浑身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原来不仅仅是傅斯年,就连傅延廷也光明正大的将她当成了保姆。
时漫强忍住心头的怒意,边走边平静的回答说:“您问我没用,您得去问问傅斯年。”
傅延廷却像是狗皮膏药,赶都赶不走:“那不行,只有你能把我照顾得好,换了别人,我不习惯,哪怕你们离婚了,你也得来傅家给我当佣人。”
时漫一阵恶寒,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直到过了人行横道,她才猛地停住脚步,冲着傅延廷吼说:“您真以为你们傅家是什么香饽饽吗?我凭什么要来你们家当佣人?”
大概是这两年里,时漫太听话,太乖巧,才让傅延廷觉得她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性格,所以她此时此刻发火的样子,还是有些吓到了他。
呆呆看着时漫好久,傅延廷才回过了神:“时漫,你不会是记恨我没有借钱给你吧?”
时漫听到这话,心力交瘁的冷笑了一声,她一句话也不想再说,拎着东西就往医院去了。
她已经够累了,不想再把心思浪费到傅家的人身上。
时漫走得很快,一步也不作停留。
一直到进了电梯,她才终于松下一口气。
晚上吃完饭,时漫想着出去再问问周砚池的消息。
刚出外科大楼,没想到她一眼就看到了傅延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