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段视频,比较完整地记录了战寒洲和王芝之间的交易。
战寒洲想利用药材杀人于无形,王芝则要了寻常中草药的进货渠道。
另外,战寒洲还推给了王芝起码五十个以上的大客户。
这也就是为什么查王芝的账户,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原因。
这些客户和王芝做的全是正经买卖,因此,但是查账是绝对查不出来的。
“薄总,这段视频一旦交出去,战寒洲绝对洗不白。”
“不能交。”
薄靳言很清楚,战寒洲自有战家庇佑,杀了这么多人都未必会被判死刑。
但是王芝,一旦事情闹大,绝对只有一条死路。
薄靳言自然是很痛恨王芝。
可是他没办法改变王芝是乔星纯生母的这个事实。
诚然,乔星纯也恨王芝。
但这并不代表乔星纯会对于王芝的死无动于衷。
人性本复杂,人心也是。
乔星纯能做到的是从今往后和王芝老死不相往来。
一旦涉及王芝性命。
薄靳言不确定乔星纯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可是薄总,如果不交出视频,战寒洲的罪名很难定下来啊。”
“提交部分证据,也一样能够定罪。而且定不定罪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要让战老爷子和战天南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一旦战老爷子心死,决心收回战寒洲手上的权利,那么战寒洲的实力势必会被大大削弱。”
很多事情,报警未必有用。
正如战家的家务事。
要是让战老爷子和战天南得知战寒洲做的事,战寒洲就完了。
他也清楚,他的那些杀戮见不得光。
所以不惜装植物人多年,好洗清自身嫌疑。
“05年...”陈虢扫了眼风霁大师的笔记,暗暗心惊,“05年,战寒洲是不是才十岁出头?”
“蒋姗姗先动的杀念,这事双方都有错。”
薄靳言摘了手套,命陈虢将所有证物带上并复刻一份后,旋即又让人将这些证物给蒋姗姗送了过去。
蒋姗姗这段时间无疑是很不好过的。
她现在只剩下战屿森一个儿子。
偏偏战屿森犯了大事,纵她怎么求战天南,战天南都不肯出面保他。
当天夜里,蒋姗姗收到证据的那一瞬,如同疯魔了一样,又哭又嚎。
她早该想到的,战寒洲报复心那么强,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
如果她当初坚决让战天南将战寒洲赶出战家。
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那时候的战寒洲,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也没有彰显出什么天赋或者才能。
她要是坚持是他害死了她的孩子。
战天南就算做不出清理门户这样的事,也会将战寒洲送得远远的。
“我该死啊!”
蒋姗姗跌坐在地,不停地扇着自己耳光。
闻声赶来的佣人吓得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备车!”
蒋姗姗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她没有将证据交给战天南,万一战天南起了恻隐之心,包庇了战寒洲,那么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为了杜绝这样的风险。
她直接来了北城广电大楼,将所有的证据交给了电视台。
除此之外。
她还将这些证据提供给了几十家的媒体平台。
这么一来,短短半天之内,战寒洲的恶毒行径便在网络上流传了开来。
“大少爷,老爷的电话,您接不接?”朱铭站在昏暗的休息室里,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战寒洲。
“不接。”
“那现在该怎么办?这个风霁大师真是可恶,人都死了居然还留下这么多证据。”
“这事不太对。以蒋姗姗的脑子和执行力,绝对查不到这些。”战寒洲并不认为蒋姗姗能够查到风霁头上,更何况他都让人放火烧了道观,蒋姗姗就算查到了,线索也该就此中断才是。
“您的意思是,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嗯。”
战寒洲闭上眼眸,在脑海里逐一排除和他有过冲突的对手的嫌疑。
很快,他就想到了薄靳言。
这段时间,他对薄靳言的痴傻深信不疑。
加上战屿森在监狱里也不安分,时不时要告他一下,搞得他完全忽略了薄靳言。
“完了,薄靳言百分百是装的。”
战寒洲的心凉了半截,确实是他疏忽大意掉以轻心了。
如若得知薄靳言没傻。
他做事绝对会更加干净利落,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幺蛾子?
“不好了大少爷,老爷撤了您在广兆集团的职务,好像还完全冻结了您的卡。”
“随他。”
战寒洲头疼地捂着脑袋,好一会儿,才同朱铭说道:“这一局,一点赢面都没了。安排一下,今晚之前,必须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