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这些东西就算他铁山死了,也没人知道吗?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好在,主上的事情他都办妥了。
表情扭曲一下,在他抬起头时消失不见,老脸一僵,磕磕巴巴解释:“皇上,罪臣知错了啊,罪臣甘愿受罚。”
说得声情并茂,像是真的认识自己错误一般,知道实情的夙少江冷哼一声,不知道还以为他当真一时犯糊涂,可这人罪可不止这一点。
只是倾倾说暂时先不说。
他只能闭嘴不谈。
楚熹皇看一个已经认罪,另外一个更让他头疼。
只见对方装聋作哑反问道:“皇上,微臣不知做错何事,请皇上告知。”
雁归村,原本无人管辖,就算皇上要定夺,另外一个县令也要一起。
反正他只要咬死一切,皇上说什么都不可能只罚他一人,都是雁归村那堆刁蛮的村民干的好事。
这简直是不怕死。
其他人紧闭双眼,一看就是从村里来的,连皇上的脾性都摸不透。
看人家赵闵华多识时务者,知道瞒不过皇上,立马认怂,他倒好,嘴硬的鸭子。
“好,好得很,”楚熹皇气笑了,好你个乌城,离楚城这么近都能这么多事,在他面前都敢欺君,更别提其他城,其他芝麻大的小官!
赵闵华头越发低,生怕惹火上身。
可该来的还是来了。
“来人,将这二人拖去地牢,赵闵华欺君之罪,私吞银两,粗盐,念在初犯,素日乌城打理有方,功劳相抵,罢黜官职,罚牢禁十年,”
说着目光看向张仲,冷哼一声:“另一个大刑伺候,什么时候肯说实话,再让大理寺给朕呈上口供,不说,”
他音量忽地拔高:“不说,那就折磨到能说为止!”
这相当下了死令。
赵闵华磕头答谢:“谢皇上!谢皇上!”
反观,张仲傻眼了,谁人不知大理寺手法惨烈,就算没亲眼所见,可也听过,这人一旦进入大理寺,退一层皮都还是轻的。
他这才面露惊恐,求饶道:“皇上,臣,哦,不,罪臣这就说……”
可惜,楚熹皇压根就不愿听他解释。
李公公见状,指挥嚷嚷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将人带下去,莫要惹怒皇上。”
侍卫上前,将人拖下去,这大殿才开始冷清一些。
楚熹皇像是打阉了的茄子,讪讪退后两步,跌落在龙椅上。
这次,他有点怀疑了。
在他登基这些年来,宁太傅尽心扶持他,这种事断然跟他搭不上边。
可,这乌城赵知府,张县令,可都是宁太傅引荐。
若他们都是宁太傅指引……
不!
不可能!
这宁家可没有一子,宁贵妃,三皇子可都在他手中,宁家不依靠他还能依靠谁?
底下的徐大人看着皇上这样,想说的话像是卡在喉咙那里。
扭头看一眼夙少江,没想到对方的表情像极无所畏惧,像是不在乎功名。
可,他在乎啊!
皇上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
他不由出声:“皇上,您看,这夙家公子可是大功臣,门外的老百姓还等着皇上给他们发话呢。”
提及正事,空气突然一下就宁静了。
歇了一会,楚熹皇才幽幽叹了一口气,他就想装疯卖傻,谁知道这姓徐的,真心没长眼。
心烦意乱道:“朕知晓,不用你说,只是这夙家原本就是将军了,朕就算想给名声,也没有了啊。”
此话,不就是在说,这夙家已经获得最高荣誉了,还想要给什么。
徐大人像是不怕死的接着开口:“皇上,这不是空出来赵知府跟县令的位置吗?”
一句话将这事推到最高点。
在一旁的李公公震惊得目瞪口呆,我的个乖乖,这徐大人果真像他们所说那样,脑袋缺一根筋。
到底是谁推荐他过去办这件事,这分明不是去办事,是想找机会气死皇上。
李公公能忍住,夙少江可忍不住,低头闷笑,这人似乎是沈陌玉找来的吧。
他的闷笑声瞬息传到在座的耳朵里,楚熹皇一脸不悦,笑什么笑!
没看到这是正儿八经的事情吗?
“看来爱卿对这事不太感兴趣啊?”
夙少江恢复一脸正色,顷刻两声道:“不,皇上是明君,想让谁当官全凭您一句话,草民只是草民,草民深知高攀不起。”
一句话把楚熹皇怼的死死的,言外之意,他也知道不会给他一官半职。
气得楚熹皇深吸一口气,别人都是阿谀奉承,起码还看在他是皇上的面子上,刚刚被那不长眼的张县令气得半死。
这二人还补刀。
这下,他不给都不行。
“那就按照爱卿所说去做,夙家夙少江立功,封县令一职,护住百姓,若哪天被朕知道百姓投诉,”冷哼一声,“这官职朕随时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