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五爷转脸问他,“她的症状,姰大夫也清楚了,你方才也听见,她什么都吃不下,喝水也吐,汤药更甚,所以我想......”
姰恪抬了抬手,“制成什么药丸,我都不在话下,但要确诊,得望闻问切,只摸脉,拿不准。”
韩五爷微怔。
纪沐笙没忍住,失笑说:
“那你进来时,还蒙什么眼?”
真是那句话,多此一举。
姰恪语气理所当然,“他让我蒙,我只能蒙。”
纪沐笙,“......”
“不过话说回来,有好处,我不记得这位夫人住在哪个院子,过后随便你们把人送去哪儿吧,这趟全当我没来过,你按时到我医馆来拿药就成。”
韩五爷也失笑,笑罢,上前亲自替他解了蒙眼的布条。
“行了,别弄那些没用的,快做正事。”
......
第494章 玉锁,银锁
约莫一个钟,姰恪被韩五爷亲自送出来。
江四爷已经靠在车后座上寐了一觉,汪恒也已经坐在车上。
时间不早,姰恪上车,他们跟韩五爷也没寒暄几句。
韩五爷扒着车窗,很真诚说:
“哪天有时间,我请你们吃饭!”又温笑看姰恪,“姰大夫,到时候来拿诊金。”
姰恪抱着药箱笑眯眯,“好说,好说。”
江四爷掸开搭在车窗上的手,“回头再说,走了。”
韩五爷单手插兜,摆了下手告别。
洋车驶出庭院,又拐上街道,江四爷才扭脸看向姰恪。
姰恪启唇,如实告诉他:
“我见到那女人,很年轻,很瘦弱,像是病了很久,但很坚持要生那孩子。”
他顿了顿,面色怪异问江四爷:
“那个穿灰袍子的男人,经纶书社的纪老板,是吧?”
江四爷修眉轻挑,还挺意外姰恪能认出他来。
“是他。”
姰恪若有所思,摸着下巴暗自琢磨,嘀咕道:
“很久前他来找过我的,那时候你们还住在江公馆,他叫我给江川带句话,后来发生江川跟他妹妹那件事......”
他又看向江四爷,“那我知道了,韩五爷叫那女人‘珊珊’,她就是纪阑珊?!”
江川那事闹得挺大,前段日子还找了个叫‘岚珊’的歌姬做情妇,结果也差点没能好好收场。
现在这个纪阑珊一冒出来,姰恪当即就联想到了一切。
“是韩五爷把人给霸占了呀?那我怎么听说,人是被她哥哥送去国外留洋了?这是使得什么障眼法?专糊弄江川??”
江四爷失笑扯唇,“来的时候怎么说?你现在,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姰恪,“......”
嘴角抽了抽,姰恪木着脸闭了嘴。
不,他什么都不知道!
江四爷淡扫他一眼,下颌微摇。
“这些都知道,说点爷不知道的。”
姰恪眨眨眼,一脸平淡。
“她这身孕马上三个月了。”
江四爷无语,薄唇微抿盯着他。
姰恪耸了下肩,“我就见这么一面,主要看诊,你还想我看出点儿什么......”
话说到一半,他脑子里有什么晃了一下,而后猛地一拍大腿。
江四爷幽深眸光微跳,定定盯着他看。
姰恪一脸地恍然大悟,食指戳在药箱上用力点了点。
“我就说怎么那么眼熟!她那个金镯子!那个镯子坠着个小小玉锁坠,指甲盖大小,那么小块羊脂玉锁,却雕花精美繁复。”
“我把脉,一看就觉得那花纹很眼熟了,就盯了两眼,想不起来为什么眼熟。”
“不过现今,早都不见这种古旧花纹,我跟柏溪成婚时,也去金店看过,现在那些金饰......”
江四爷皱眉,“说重点!”
姰恪话被打断,噎了噎,清咳了声,接着说:
“我见过,跟暖暖那长命锁上花儿一样!”
江四爷眸色瞬暗,“你说什么?”
姰恪十分确信,“真一样!她一生下来,我父亲母亲就给她打的那个长命锁,准确来说也不是朵花,古古怪怪的。”
又说,“我原先也有一个,不过男孩子大了,不爱戴那玩意儿,不知道后来上山采药,丢哪儿去了。”
江四爷不说话了。
姰恪见他眸色幽暗,似沉思着什么,也没再继续说。
抵达少帅府。
江四爷径直回了自己院子。
他上楼,摆手示意中厅里的宋姑姑和灵槡不用上前,自己放轻脚步,进了屋。
姰暖已经落了床帏睡了,屋里只在桌上留一盏汽灯。
江四爷拎起来汽灯,走到梳妆柜前,将几个首饰匣子都拉出来,沉着眉眼一处处翻找。
这些年,姰暖的珠玉首饰不少,梳妆柜的首饰匣子里塞得满满当当,一时还真翻不出来最初那只银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