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拖把,敢耍我?”黎琪望着迷蒙的烟屁股怒斥。
随即她盯着路面上约一元硬币大小的红色记号呸道:“好在我是女诸葛,事先趁塞车之际偷偷在你的车后绑了袋红漆,适才我接近你时又顺便把它戳了一小洞,除非你飞上天,否则我看你往哪里逃。想到备在摩托车上的道具终于派上用场,她忍不住哄堂大笑,不过笑归笑,她得在漆滴完前将人擒到,不然接下来的戏码就白搭了。红漆沿途或远或近地落在地表,黎琪一路跟到穷乡僻壤,最后止于一片乱草杂枝的荒野,她只好停车步行钻入草丛间,然后低头拨开长草顺着红点继续走,直至她差点撞到前方的--山?
“咦?”她狐疑地沿着山边来回巡察,可是找了半晌,不见再有红漆的踪影,感觉犹如拓跋刚就这么平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她走回原位,两手摸着山面仰望苍天。“难道他真的会飞么?”
这……太离奇了。“或是他会穿山术?”
这更离谱,又不是拍科幻片,黎琪不信邪,于是背着相机在附近又转了一圈,但仍徒劳无功,她不放弃地坐在草堆上东张西望,期盼拓跋刚会再次冒出,其间她还胡乱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就这么等着……等着……
等待的分秒总是特别漫长,黎琪取出背包中随身携带的瓜子和零食,有一口没一口无聊地啃着,偶尔打发时间地拿起相机,忽左忽右地对着焦距。
“不会是拖把刚发现我的诡计,故意将漆滴在这儿骗我吧?”
她揣测有些可能性,开始考虑是否该继续下去,耳后霍地传来个男低音答覆她--“有这个可能。”
“你也这么觉得?”她未经大脑便接着问。
“是呀,不过你在这儿做什么?”男低音又说,沉沉柔柔地,带了些催眠。
“别吵,我在监视……”呃,她不记得有将想的话问出来,且她十足笃定那声音不是自己的,反倒有点像……
黎琪登时扭过身,眼前出现的是张似笑非笑的酷样,一头冲天庞克短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和它主人面庞一样夺目的灿烂,向来尖酸的双唇秉持不变的原则对她说:“说啊,鸟女人,将来这些都可成为呈堂供词。”
“哇--”黎琪吓得倒退两大步,手里的照相机腾空翻了好几个筋斗,才有惊无险地重新稳在掌中。“你、你、你何时躲在我的后面的。”
跟踪的人反被跟踪,讲开了是很丢脸,但起码她找到他了。
“在你作白日梦的时候。”拓跋刚笑。
话说他从山岩的秘道进入“七圣”总部后十多分钟,保全中心传电向他请示,有名鬼鬼祟祟的女子在他“玉衡阁”入口附近徘徊不去,是否该派员去处理。不意他打开监视器一瞧,荧幕上的小脸竟是小别不久的黎琪,她好奇多变的神情着实令人发噱,他不禁多看了好几刻钟,刚出另一个出口绕到她的背后,亦是那里他查获到车尾那包红漆。
“我……我……”黎琪又退了几步,好减除他无形中累加的压迫感,旋即她记起此行的真正目的,遂抓着快门猛按。
“谁让你拍的?”拓跋刚当场变脸,摇身化为一只残暴掠食的黑鹰,展着巨翅,舞着厉爪朝他扑去。
黎琪哪敢迟疑,急忙护着相机连滚带爬地往旁逃逸,但仍是让拓跋刚攫住了脚踝,她又蹬又喘地叫喊着--“放开我,你这臭阿飞,死拖把……”
“照相机给我!”拓跋刚使劲怒吼,硬把她拉到他的跟前,紧接着他坐上她的大腿,以自身的重量压制她,并抢走她的相机,然后他猝地跳离,再快手打开盖子抽出底片。
“啊--不要!”黎琪歇斯底里地对着他踢打咬叫。“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臭阿飞,拖把刚,我跟你拼了!”
“你疯了?”拓跋刚忿然丢下照相机,继而重复刚才的动作箝制她,只是这次他多用了膝盖夹住了她的下肢,手铐似的大掌则将她的柔夷扣在她的头顶上。
“你以为你是拖把刚就了不起?你凭什么抢我的底片?”黎琪扯着喉咙大骂,死命反抗。
“哦--原来你已经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啊!”拓跋刚目露凶光地瞪着她。
“知道了你又有把我怎么样?杀人灭口?”黎琪气急败坏地回瞪他,喘急的胸脯明显地上下震荡。
“这倒不失为个好建议,不过我有更好的方法。”拓跋刚阴鹜地黑眸滑过一丝捉弄。
“你……想干什么?你不要乱来喔!你……”黎琪眼见那张奸诈的笑脸越来越靠近,不禁惊惶地动着身子作困兽之斗。“放开我,你这只烂拖把,坏拖把……”
底下成串诅咒的话全被拓跋刚欺上来的薄唇给吞噬,黎琪摆头企图甩掉他的侵犯,他不耐烦地低嗥,索性用一手固定她顽强的下颚,随心所欲地调戏玩谑她的幽香,黎琪奋力抗拒,无奈仅是使起伏乱动的上身更贴近他的铜筋铁骨,扒出他暗藏的渴望。他热辣浓郁的烈吻,渐渐缓和她的不驯,她终于停止了挣扎,并开始笨拙地回应,他不禁发出呻吟,拉住她的皓腕勾上他的脖子,再放任自己的双手在她的娇躯上摩拳擦掌,两人亲昵地交换彼此混杂的气息与嘴里的甘泉,顷刻间了顿悟,他想要她,而且不是普通的想要。不!他在心中呐喊,她是狗仔队又缺乏女人味,他怎么可能会受到她的吸引?但是……为何每次促狭她的心情到后来都会变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