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的员工看不出半点担忧来,每一个游乐设施前都配备一个员工,小丑跟他们打着招呼,员工们也热情摆手回应。
“到了。”小丑转身,对他说:“我就送你到这里, boss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宋京绽已经很感谢了。
进门的时候,小丑忽然叫住他。
“以后就是天天相处的同事了,我想问问,你叫什么名字?”
真奇怪,不知道能不能被应聘上,他就称呼他为同事,未免太早了些。
宋京绽也不想扫人的兴,他顿了顿,说:“珍珠。”
很多人会刨根问底,问他姓什么,怎么会取一个这样的名字。
但小丑没有,他点点头,打了个OK的手势。
忽然说:“那很巧,我们的游乐园就叫珍珠港。”
宋京绽说,我知道的。
小丑转身,过重的头套使他的身体一摇一晃,他就这么背对着宋京绽,一步步走远。
面前的房子与游乐园的总体色调统一,门口用金灿灿的牌匾标记了“办公室”三个字。
宋京绽的心有些惴惴。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轻轻敲响了房间门。
“咚,咚,咚。”
几声过后,没有任何反应。
宋京绽犹豫片刻,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拧。
门开了。
第26章 蓄谋
在这个凛冬来临之前,岑楼的医院陷入巨大舆论丑闻。
事件涉及虐待无自主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照片上未打马赛克的人脸清晰可鉴。
而照片上另一位疑似被虐待的主人公,江城的上层也心知肚明。这张熟悉的人脸在未曾过世之前也是跺跺脚就让江城颤三颤的人物,不少人知道岑家的小公子曾作为戚容的医生为其服务,但爆出这样的骇闻还是令众人大吃一惊。
照片在被不知名人士爆出的一瞬间就在江城传的满城风雨,就算岑家极力买通信息往下压,但仍旧无孔不入。
事件到后期引起民众公愤,相关工作人员也不得不将岑楼留置羁押,对外宣称正在调查事件,沸沸扬扬的声音才稍稍缓和。
这里是留置羁押特别行动部,有专人24小时看护岑楼,两两一行,三个小时换一次岗。
白炽灯打在岑楼的脸上,多日的封闭羁押让他本就苍白的脸愈加失色。
监察处的人再一次提审岑楼。
“岑楼?”
他撩撩眼皮,眼下有淡淡晕开的青灰,很不健康的样子。
“答话!”
“是。”
监察处来人是生面孔,可能刚刚参加工作,颇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魄力,他来做询问材料,在此之前已经看过关于岑楼的资料,他自认为有些人忌惮岑楼的身份,从而也只是糊弄事。
但他不一样。
他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这样以权压人的公子哥。
他在投屏上po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岑楼再熟悉不过。
那张温和儒雅的脸令人一见难忘,更何况他的身份如此敏感特殊。
照片上反映出的内容也十分简单粗暴。
岑楼以上位者挟持的身份将戚容擒在身下,手中的电棍蓄势待发,在戚容挣扎而裸出的手臂肌肤上,更有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抽打痕迹。
“照片上的人你认识吗?”他重复着许多人问过的问题。
岑楼说:“认识。”
一旁的助理佩戴记录仪,手中的笔记本闪烁微光。
来询问的监察工作人员姓孙,名柄权,去年刚刚毕业,履历辉煌,成绩优越。
孙柄权:“你是否对照片上的同志有虐待殴打的事实。”
他语气平铺直叙,几乎是肯定。
岑楼重复着回答多次的答案:“没有。”
他说:“照片上是我的病人,他当时正处于发病状态,有精神暴力兴奋情况,我所做的不过是强制措施。”
“强制措施?”
岑楼:“这些在病例中有记载及录音录像,我想,这份档案您大概也已经拿到手里了。”
他双手交叠,靠在椅背上,竟显出几分不可思议的闲适,好像对面的监察处才是那个被询问的留置人。
孙柄权气急。
他知道,在事件发生的第一时间,岑楼的团队大概就已经做好了伪证,那些东西看或不看,都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
孙柄权试图在他口中套出一些东西,但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两个小时,依旧毫无所获。
他坐的也有些累。
看护送上茶水。
他道谢后接过来,抿上一口,嘴唇死皮泛起:“我劝你还是如实交代,你知道的,这件事在外界备受关注,你拖得时间越久,无疑是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孙:“给你,也给你的医院,都将带来毁灭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