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脚娘子(37)

若他能作主,他非将她全身涂满蜂蜜丢到蚂蚁窝去,让她吃点苦头,学学“尊敬”这两个字怎么写。

“我在这儿有何危险可言?”平芯红开口拉回他外游的神智。“无时无刻都有人在,我绝对不会有独处的时候。”“他们能和你同室共眠吗?”他冷冷地问。

他的一句话问得她一时语塞,但是连忙又反驳:“你也不是和我同室而眠。”

申叔华不以为意。“但是有谁会比我更有资格守在你身旁而不惹人闲话的,天浩表哥吗?”他将最后五个字说得好象是什么脏东西似的。

平芯红大翻白眼。“你又来了。我说过我从未给予他任何不守分际的暗示,该守的礼教我是一样也没漏。”她讨厌他总是拿吴天浩成为两人之间斗嘴的话题,这就有点像他在无理取闹一样。

“你不能否认他仍抱持着一丝希望。若不是我的出现阻碍了他,或许将来你再守个几年后,为了申家有个男主人,迫于无奈你便会委身嫁于他。”

“以我父兄的实力,我不会有任何出于无奈的举措,冲着贞节牌坊的份上,或许我会守身到底也不一定。”平芯红状似不在乎地说。

身为丈夫的申叔华觉得这话十分受用,但转而一想又觉得太过自私,倘若他真的英年早逝,没道理要她为他守寡。

“我的意思不是那样的,只是、只是……”申叔华嗫嚅了半天,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嗯?”难得抓到一个可以压制他的机会,她怎能轻易放过。“你的意思是如何?”她咄咄逼人地追问。

“你知道的,就是那个意思。”申叔华开始词穷和她打起迷糊仗。

“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平芯红不愿与他一同和稀泥,紧追不舍地问。

“就是那个意思。”申叔华铁了心不再详细说明。当他自己还是一知半解之际,又如何能将心意表达清楚。

平芯红不是喜欢与人斗嘴的女人,决定放他一马。她伸手取过案头的凉茶轻啜一口,每每和他一番舌战之后都令她口干舌燥,体力大耗。

见她不再打破砂锅问到底,申叔华着实松了一口气。幸亏她并不是常常有这种令人招架不住的行动,否则不消五日他便有江郎才尽的可能。在口头上的辩论他只输过姜鼎舟与吕慕星,但是她也将胜过他了。

看着她以碗就口啜饮凉茶,让他也口渴了,但是案头上有凉茶的只有她,别张桌面上没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他的心头,他箭步冲向她,一掌扫开她手中的茶碗,跌在地上摔个粉碎。

散在地上的水渍并不多,不过这种茶碗本身就装得不多,他很难确定她到底喝下多少。

“你做什么?”平芯红不解他行动背后的意义,还以为他是因为口头失利而恼羞成怒。

申叔华攫住她的手臂紧张地摇晃她。“你喝下多少了?”他大吼着追问,向她索取答案。

不知是何原因,平芯红胸口开始泛起一阵恶心欲呕的感觉,她将之归咎于他的摇晃,任谁在此种情况下都会有这种感觉。

“别摇了,我不舒服。”她已经支持不住,只好频频求饶。

一听到她的抱怨,申叔华的背脊窜上一阵凉意,他不愿他的臆测会成为事实。

“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他紧张兮兮地观察她的脸色,欲从中求得安心。

但是她的脸色刷的一下转白,还带着浓浓的青色,是突发重症之兆。

小口几次开合却都发不出声音,平芯红也紧张起来。她能听到他追问的问题,却已无回答的能力,这是为什么?她不住地自问。更重要的是她到底是怎么了?

腹中的翻搅的范围已经扩大至喉头,恶心感来势汹汹,不再能压制得住;她举起虚软无力的手掩住嘴,希望在失态之前到外头去。要是真吐在他身上她宁可一头撞死。

察觉到她的想法,申叔华一把抱起她快步跑出帐房,奔至河堤边方才放下她;他将她拦腰抱住,上半身推向河面,他的行动已经说明了用意。

平芯红想叫他离开,但是现在已不容许她再有无谓的矜持,她将腹中物一古脑儿的贡献给河中鱼儿,也因此害死了不少无辜的鱼儿。

见她受此磨难,申叔华怒不可遏。敢在他面前伤害他心爱的人,那人是不要命了!他会成全那人的愿望,当他逮到元凶时,绝不会轻易地放过对方,会让元凶后悔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以自己的名誉立誓。

* * *

在眼未睁开之前,平芯红对事情发生经过便已然忆起。她希望这种令人羞辱的事别再发生了,她宁可自己挖个坟把自己埋了,也不愿再让自己在人面前吐得一塌胡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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