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妖(19)

许知州脑袋上最后一根毛也未能幸免于难,他兴冲冲地背起行囊,首当其冲地跑在最前面,“走走走,爷倒要看看是何方妖孽。”

叶清影弓着腰想要收起定坤盘,指尖刚好悬在天盘上方时,她表情倏地凝肃,骤变产生了。

指针旋转,忽而指北,忽而指南,并且移动速度极快。

落在最后的乌启山也发现了不对劲儿,罗盘辨位功能定不会出现纰漏,那么只能是...

叶清影唇抿成一条线,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嗓音无端端地显得有些冷,“这里不止一只。”

“妈呀,不会是闯进老巢了吧!”许知州不过刚成年的年纪,执行任务也不过须臾一年,倒没见过定坤盘能有这阵仗,身形一颤,连步子都变得滞重起来,讪笑道:“要不你们先?”

如今朝哪个方向走倒成了大问题。

“既然如此。”叶清影喉头微哽,锐利的眼神不停扫视着四方,脑海里盘算着最优路线。

究竟是哪儿呢?

她就像一只双目不能视物的猎鹰,领地受到风沙的侵袭,一时迷踪失路。

南禺不经意瞥见她通红的手腕,眸光隐隐透着不悦,不轻不重地横了她一眼,凑近道:“那便随便走好了。”

耳廓旁传来一阵温热濡湿的气息,挟着缕缕春日盎然的桃花香气,熏得人微微怔愣。

随即,叶清影捏了捏滚烫的耳垂,古井无波的眸子闪过一丝惊喜。

是了,既然无路可走,那便处处是大道。

她挑了一处最低矮的洞穴,大步流星地踏了进去。

只见许知州右手并拢举于胸前,双目微阖,左手指腹间夹了一张黄表纸,上面用朱砂描了一团熊熊火焰,空处还添了些七歪八扭的咒语。

他架势摆得像模像样,就是这咒语想了老半天。

“诸神护卫,不对不对...”他嘟嘟囔囔道,只是这符咒还安安稳稳地停在原处,风一掀,调皮地翘起一角,一翕一合,仿佛在开口嘲笑。

乌启山对此情此景简直是习以为常,抑着暴躁性子等了一会儿,眉间染上几分急色,粗催道:“磨磨唧唧的,好了没?”

“慢活出细工,催什么催,上赶子吃热乎屎呢。”许知州虚虚地睁开一眼,毫不留情地怼他。

骂人的话在唇舌间婉转了千回百转,最后变成一口浊气被缓缓吐了出来,乌启山脸都憋红了,最后才冷冷吐出俩字儿,“废物。”

两柄唐刀被□□又插回去,足以显出其主人旺盛的火气。

要不是因为竹叶鬼醒一次需要睡一天,哪儿还需要等这明火咒。

“你确定这次没拿错?”叶清影冷不丁的开口,步子稍稍往后退了几步。

许知州扬了扬眉,语气不似刚才那般咄咄逼人,拍着胸脯打包票,“哎哟,叶队,有我在,你这心揣肚子里,成吗?”

叶清影揉了揉眉心,心说道:“就是因为有你,才更不放心。”

突然,许知州手腕急速摆动,大喝一声:“燃!”

黄表纸中心冒出几个火星子,渐渐向四周蔓延开来,灰烬没入石缝里,浮空燃起一簇明亮的火光。

明火咒,无风自燃,能持续一刻钟之久。

“瞧瞧,瞧瞧咱这实力。”许知州拍了拍掌心浮灰,得意之色尽显。

幽闭的环境最容易滋生情绪,三人一影默不作声地朝里走着,直抵山丘腹地,眼前的景致仍是反复,几人或多或少都感到疲倦。

攀过石坎,爬过支洞,行过仅通一人的关口,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巴掌宽的地下暗河映入眼帘,左右各嵌着一圆台形溶洞,约莫二十米高,石壁呈现螺纹状,顶端坠着几块钟乳石,不时落下几滴地下水,“滴答滴答”间奏分明。

地上垒了不少片状绢云母,堆积久了,缝隙凝满了乳酸岩。

乌启山引着明火咒,裤脚卷到大腿根,底部水潭刚好及膝,水质清澈冷冽,寒冷刺骨。

他朗声道:“小师叔,这是条死胡同。”

许知州累极了,一屁股栽在平整的石块上,恹恹道:“这不是露天矿嘛,谁这么牛逼,凿这么长一条路。”

叶清影蹙着眉,站在石壁面前打量,绢云母天然成型,折射着荧白的光芒,指尖轻触,是沁人心脾的凉意。

乌启山借力爬了上来,不无担心道:“小师叔,要不然,我们换条路吧。”

洞穴盘根错杂,他们尽捡宽敞的路走,数不清作了多少次选择,也许退回去,换条路能行得通。

叶清影淡淡嗯了一声,回首之际,眼睑地瞥见一物什。

她朝着许知州的方向指了指,问道:“你脚边是什么东西?”

许知州左顾右盼地找了找,捡起脚边的东西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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