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妖(18)

“呜呜呜,你赔我!”他喊道,那扒拉在乌启山身上耍无赖的模样,像极了峨眉山的猴子。

乌启山一张俊脸阴沉着,额间似有三道黑线,拳头攥得紧紧的,青筋毕现。

看得出,已经快到忍耐的极限了,但许知州显然还没感知到。

下一秒,乌启山手臂一震,剑眉拧成八字,咬牙切齿道:“你再闹,我就把你扔回去。”

威胁很管用,许知州身体陡然一僵,迅速从他身上跳下来。

嗯,是他们,叶清影心说。

“你们刚才去哪儿了。”叶清影问道。

坑底回荡着幽幽回音,许久都未曾有应答。

许知州如同被下了定身咒,脊背僵直,呼吸都快停止了。

乌启山微微侧身,也是一惊,手渐渐摩挲到刀柄。

许知州脖子像是被安了一根发条,他机械地转过眸子,在看清对方面庞的那一瞬间,眼睛瞪得像铜铃,指着叶清影的指尖都在发颤,“你你你!”

不过,这回轮到叶清影更惊讶。

叶清影眸地略过一丝疑惑,唇角不可抑制地扬了扬,“许知州,你头发呢?”

许知州哀嚎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自己那几根仅存的头发。

乌启山跨步向前护住他,展开双臂作防御姿势,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厉声问道:“你是谁?”

想必也是遇着了大差不差的险况了,叶清影沉着冷静地回了自己的名字。

“怎么证明?”乌启山问道,他谨慎地拔出两柄唐刀,刀背上留有淬火的幽蓝光芒。

怎么自证身份呢?叶清影皱了皱眉,眉宇间染上一丝困惑。

不消片刻,她便有了答案。

南禺低眸瞧她,恰好瞥见她微微挑起的眉梢,似是满脸兴味,心头不禁一动:这家伙满肚子坏水。

果不其然,叶清影浅褐色的眸子里流淌着一丝非常微妙的情绪,嗓音清冽,“许知州晕血恐高还洁癖。”

“艹!”许知州伸出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几分凉意,又急匆匆地掩上。

乌启山不着痕迹地舒了口气,问道:“还有呢?”

叶清影微微阖了一下眸子,沉吟道:“你十岁的时候——”

许知州跟做贼似的,身体略微前倾,伸长了脖子。

“小师叔。”乌启山眸光一颤,一本正经地打断他,身姿挺拔,正气凛然,“你没事儿就太好了。”

“嗯。”叶清影淡淡道,她自顾自地垂着头,肩头微微颤抖。

像一只做了坏事得逞的小狐狸,南禺也被这笑意感染,掌心贴着她颅顶,弯了弯眼睛。

默契若隐若现,两人点到为止。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许知州那个心急火燎啊,他急吼吼道:“十岁咋了?十岁咋了?”

乌启山斜睨他一眼,“唰”的一声,唐刀回鞘,“关你屁事。”

“话说一半,砒/霜拌饭!”许知州不服气地撇撇嘴。

叶清影牵了牵嘴角,白皙的脸庞上隐隐浮着红晕,“你们是不是已经遇见过我了?”

乌启山正色几分,神情凝肃地点点头。

午时,他被许知州拽下来的时候,“叶清影”早已在坑底等候多时了,两人没有怀疑,只跟着她的指挥走,毫不犹豫就入了最左边的矿洞,后来逐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经历一番争斗才得以脱身。

“那他头发呢?”叶清影好奇道。

说起这个,许知州更是气都不打一处来,“你自己问他。”

乌启山抿了抿唇,面无表情道:“我给他剃的。”

洞穴漆黑幽深,乌启山有患有夜盲症,战斗力大打折扣,许知州便运用生平所学,使了一道赫赫有名的明火咒,谁知这半吊子拿错了符箓,迎风点燃的是雷火咒。

于是,狭隘的洞穴里,一道闪亮的惊雷刀劈斧凿般砍下,雷轰电掣间,“轰”一道火光,直接点燃了许知州花里胡哨的头发。

乌启山慢悠悠地补充道:“他自己让我帮忙修一修。”

“原来你还记得,我说的是修不是剃哦。”许知州冷笑一声,调子阴阳怪气的。

南禺噗嗤一笑,桃花眼里蕴着细碎的光芒,水泽晶亮。

叶清影唇角噙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心间漾出一缕别样的情绪。

这么一折腾,天色暗了些,耀阳被云朵遮着,矿坑底部平添丝丝幽冷。

以圆形矿坑圆心为中心,向外辐射两米的范围,叶清影寻了块干燥石头,将定坤盘轻轻置其之上。

罗盘分天地,地盘八方二十四山,辨方位,天盘双山五行四式,寻妖鬼。

细微的颤动之后,指针颤颤巍巍地指向一处,叶清影抬眼望去,不过是一处普通洞穴,瞧着与方才探过的并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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