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向远(50)

他珍重地吻过每一片疤痕组成的,完整的向野。

感受过所有抵颈的缠绵与颤抖。

手指与欲望相触,身下的人扬臂勾住他的肩背,轻咬他的耳垂。

“要磨到什么时候?”

俞远眼底烧起一汪火,眉角轻挑了挑,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生动表情,“这么急?”

向野咬耳朵似地反问:“你不急?”

俞远垂目看着身下的人,眼中的欲色越来越沉,他俯身吻上向野的唇,攻城掠地般扫夺。

在这件事上,向野好像一贯没有什么害羞的意识,手臂松松勾住他的脖颈,热烈地迎合。

他们之间的亲密,从最初就是由向野主动承受,但似乎每一次,又都是由他来主导和掌控。

一吻完毕,向野已经情动,摊在床上抬眸看他,凌乱发丝遮挡下的眉梢眼角、脖子连接肩颈的地方,甚至连抚弄他胸口的指尖,都泛出樱桃酒一样的粉。

俞远漫上一阵热,急迫地抓过一旁的抱枕垫在他腰下,便缓缓沉下身去,喉咙里发出一声深长的喟叹。

结合的滋味熟悉又美好,连疼痛都充满甜蜜。

“阿野……”他深深地念他的名字,爱意像是一刀刀刻进骨骼,每寸每毫都在诉说思念与占有。

等向野缓过最初的一阵苦楚,俞远就再按耐不住。

他熟悉对方身上的一切敏感地带,深知如何给彼此带去快乐,而向野低回婉转的呻吟和喘息,仿若这世间最浓烈的催情剂,浇在火上,助燃出更猛烈的火势。

一个深重的抵入,后背上突然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

俞远“嘶——”了一声,停下动作,唇贴在向野汗湿的额角,轻笑道,“怎么像猫一样喜欢挠人?该给你剪指甲了。”

向野的手在他背上抚了抚,似是不好意思地“咯咯”笑出了声,半眯着眼睛,灰蓝色的眸子含着水雾看他,声音沙哑地贴耳道:“你弄得太舒服,我受不了。”

俞远眼神一僵,顿时又热了几分,“你知不知道在床上这样讲话,是很要命的一件事。”

“不-知-道——”向野一字一顿,“你让我知道知道。”

接下来的一小时,俞远用实际行动满足了他的求知欲。

到最后,向野浑身都泛着红,扬起手臂搭在眼脸上,试图遮掩表情。

俞远扼住他的欲望,像个贪婪的猎手,将珍贵又漂亮的猎物困于手心,在喷薄的前昔,沉声循循诱骗着:“跟我一起……”

他沉在名为向野的深海里,最终和海一起溺毙。

炙热在夜色里沉寂下去。

“难受吗?”俞远问。

“嗯…”修长的手臂再一次挂到了他的肩上,向野声线旖旎又慵慢,像只喂饱了的猫,“抱我去洗。”

水流划过那具白皙的身体,衬得那些伤痕更加晃眼。

俞远把脸埋进身前人的脖颈里,声音混着水流,沉闷又沙哑,“疼不疼?”

向野背靠在浴台上,伸手环住他的脑袋,“后不后悔,没有早一点认识我?”

后悔。

每一天都在后悔。

没有更早一点遇见。

没有更早一点爱你。

他抚摸着向野消瘦的后背,数着肋骨一直往下,滑到熟悉的腰肢。

“其实还有看不见的。”向野说。

俞远手上的动作停住,“什么?”

向野抬着他的胳膊向上,手指抚过根根分明的肋骨,停在了侧腰之上。

“从上往下的第七根肋骨。”向野放开了手,被他摸得深喘一口,“这里当时粉碎性骨折,加固钢板,让我躺了好久。”

俞远眼里蔓过一阵心疼,双臂施力把人抱坐到浴台上,俯蹲下身,双手扣住对方的腰,凑上去吻那根不太好的肋骨。

“啊……”向野仰头哼出声来,潮湿的长发后垂,像一片脆弱又坚硬的秋叶。

“疼不疼?”俞远的脸贴近那旖丽的腰腹,嘴唇摩梭单薄的皮肤。

“你在问谁?”向野的声音发着颤。

“第七根肋骨。”俞远说。

水声一直在响……

他的爱人眉眼低垂,沙哑应声:“它说爱你。”

它们都爱你。

是你把它们拉进光明和未来。

我的所有难捱的疼痛与伤痕,漫长的黑夜与苦楚,都在说爱你。

第29章 洪厂

黄昏的霞光染遍山林,一辆七座金杯在长街后山的废弃水泥厂前停下,后门拉开,几个人跳下车,脚步零散地往里走。

这废厂的建筑全是老旧的红砖房,从前长街的人叫它红厂,如今日晒雨淋,满目断壁残垣,更显出一种阴森古旧的颓败。

一栋还算完整的三层楼厂房前,一颗老树起死回生地冒了半树叶子,这时节被秋风一吹,飘飘荡荡摇曳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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