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从医院到疗养院的路上,邵青都表现得很冷静,和许莳讲当天发生的事,说说笑笑,正常得很。可是回到那所房子里之后,他就翻找出了一副不知什么时候被藏在屋子里的手铐,将许莳的一只手拷在了床头横梁上。
“吃饭我喂你,洗澡我帮你,上卫生间也我抱你去,好不好?”一番凌虐之后,邵青欺在许莳的身上,和颜悦色地讲。
他看上去情绪那么稳定,好像许莳身上的那些青紫和骇人的痕迹都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随便你,反正我也不是个人。”许莳笑笑,将自己嘴角的血迹轻轻拭去。他的嘴角被邵青一巴掌打到撕裂,头发凌乱着,一边的眼下亦有淤青,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到近乎破碎。
许莳的话好像刺激到了邵青,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将嘴唇轻轻覆在许莳的脸上,而后又是脖颈,然后一路向下……
他感知着这具躯体的反应,倾听他倔强却难以自控的声音,邵青为此着迷。尤其想到这个人就是路司皓时,他迷到想要发疯。“舒服吗?”
他带着狡黠又残忍的笑问他,然后继续自己的杰作。
他不知道,人的思想和躯壳有时候是可以彻底分离的。譬如现在的许莳,他一边听着那脆弱的声音从自己的嘴巴里流淌出来,一边却想着,“我不是人,这不是我。我早已经被安葬在了梁志衡身旁,我在和他一起看星星”,他这样一遍一遍地默念,直到邵青彻底放过他。
之后的每天,几乎邵青都要上演这种戏码。他不知道许莳的精神飘到了多么远的地方,只知道自己在“调教”他。他自信通过自己的这些行为,能让被拷在床上的这个人更加听话,永永远远地属于他。
一周之后,许莳差不多已经被折磨到精神涣散的程度。偶尔在清醒时,他会问一嘴自己的父亲的消息。再清醒时,他又会想莫向安现在情况好些没有。更多时候,他都努力使自己的灵魂去到和梁志衡在一起。只有在那个包容纯粹的人身边,许莳才能感觉到安全。
后来,再之后几天,许莳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合眼。他睡不着觉了,不管怎么努力都睡不着觉。这种睡不着觉的感觉似乎比死亡还要痛苦,尽管他已经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邵青也发现了他这个情况,然后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盒药。
他给许莳注射了一支,看着他睡着。第二天不用,许莳便睁眼到天亮。第三天他按兵不动,许莳主动开口,“能再给你一针安眠剂吗?”
安眠剂,这是邵青告诉他的这支药的名字。
邵青却不急不缓,他一直等到深夜,等到许莳痛苦得辗转反侧时,才淡淡地问他:“路司皓,还要我吗?”
“要,我要药。”许莳痛苦地说。
“哦?我问的是要不要我?”邵青冲他摇摇头,露出魔鬼一样的微笑。
恍惚间,许莳大概知道他指得是什么,他想说不要,可是身体却已经主动贴了上去。他想要,要了之后就能得到药,而他就能好好睡一觉。他不知道,这一次,邵青早已经在这个房间装好了高清摄像头,就为了拍下许莳这令人惊喜的反应。
“说,你是不是只要我?”情到浓时,邵青轻轻抓住许莳的头发,问道。
“是,给我吧,给我药。”许莳卖力取悦着这个曾经被他认为是自己知己好友的人,取悦着一个肮脏的灵魂。
关掉摄像头,邵青又为许莳注射了一支针剂,然后看着他慢慢阖上眼。“原来就这么简单吗?”邵青笑着自言自语道。然后他打开手机,翻看摄像头录下的视频。
这个视频光是看看就能让人血脉喷张,他相信自己的朋友们也会喜欢,包括莫向安。打开朋友们的小群,邵青将录制的视频进行打码和变音处理之后发到了群里。
“邵哥牛X啊!”
“不会是邵公子!”
“您是祖师爷,我们还得向您学习。”
……
朋友群里显然一个个都点开了视频,然后回复了一条条的恭维。可惜,这些恭维在邵青眼中都算不了什么,因为他等的那个人还没说话。
莫向安点开视频的时候路司宇就在身旁,视频里的声音一出他就倍感不妙,胡乱看了两眼就将视频关闭了。邵青的这些恶趣味他一直是知道的,尤其这个视频是打着码的,因而他根本没有看清楚是许莳。
关掉视频之后路司宇洗了葡萄过来,先放在自己嘴巴里一个,然后满意地点点头,就开始往莫向安嘴巴里塞。“可甜了安安哥哥,特别甜。”
莫向安用嘴巴从他手中接过那一粒葡萄,感受清甜的水果气息在口腔里蔓延开的感觉。“小宇。”莫向安拉住路司宇的手,问:“你梦到过你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