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爹还要逃避吗?」
「那位夫人请我忘了曾经救过她的事。」
这个结果超出李安然的意料,「爹不知道她的下落?」
「不知道,男女有别,该有的分寸我绝对不马虎,免得莫名其妙沾上养外室的罪名。」
李承何确实不知道,但有人知道。
李安然还是心存怀疑,养了人家的儿子,却不知道人家身在何处,这说得通吗?可是爹也没说错,男女的分寸若不守住,一时的好心也变成有所图谋,更别说有个李文暄,关系就更说不清楚了。
「爹为何答应将暄儿养在身边?」
「不是我,而是你娘答应养暄儿。」
「娘的意思?」李安然觉得自个儿的脑子转不过来了,怎么连娘也扯进来了?
「暄儿是你娘接生的,是在亲娘遭难的情况下出生的早产儿,能不能活下来就是你娘也没把握,那位夫人便将暄儿交给你娘,盼著暄儿多一线活命的机会。」
李安然终于明白了,难怪云贵妃能够狠下心来割舍孩子,比起亲眼看着他长大,尽最大努力让他活下来更为重要。
「好啦,你不必管了,卫容渊有本事就寻上门,我等著。」
李安然好想叹气,怎么有一种当夹心饼的感觉?爹教她闻远一点,卫容渊却紧紧揪着她不放,更别说英姑的病是她治的,她根本闪避不了。
算了,她管不了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第8章 云贵妃拒绝回京
隔日一早,李安然依约前来卫府,而此时英姑已经醒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不过除了一句谢谢,什么也不肯说,这教李安然悄悄松了口气,昨晚接收到的消息还来不及消化,她真的需要喘口气。
走出客房,卫容渊似笑非笑的瞅著李安然,「你是不是盼着她不要说出真相?」
「我有何想法并不重要,你肯定会逼她开口。」其实她心里很明白,英姑不会坚持太久,毕竟丈夫和儿子都在身边,若想跟他们好好过日子,她必须彻底摆脱过去,只是落崖「一觉醒来」就是五年,她的心情想必还很混乱,什么都不说,也许只是为了冷静一下。
「我领了皇差,必须找到云贵妃。」卫容渊并不着急,若是英姑跟云贵妃分开前真的得了云贵妃的命令,她的内心想必还在拉锯,她可以说出真相吗?
他已经暗中指示卫夏进去劝说英姑,让英姑明白这不是她要说或不说的问题,若是圣旨下了,她不说也要说,只是等皇上开口,她难免落在下风,而她舍命护主的功劳只怕也要打折扣,还不如她自个儿先说出来。
李安然点点头,表示认同,职责所在,换成她也一样。
咦?卫容渊稀奇的挑起眉,「你怎么没意见?」
李安然赏他一个白眼,「谁敢对皇上的命令有意见?」
「这么说,你是不是会请你爹帮我?」
「……英姑能够开口说话了,我们是不是住过东山镇也不是那么重要了。」这个男人真是太难缠了,她都快忘记了,他怎么还紧咬著不放?
「英姑能够说清楚的只是当时经过,关于云贵妃的下落,她只怕跟我一样不清楚,寻人的事还是得仰赖当时住过东山镇的人。」
「我们应该住过东山镇,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事她是瞒不了的,只要调查五年前东山镇的户口,肯定有他们一家的记录,若她遮遮掩掩,不是更显得做贼心虚吗?
「这事问你爹不就知道了,你爹肯定记得很清楚。」
「……为何不是你去问我爹?又不是我要找云贵妃。」
「我们是一家人,我的事不就是你的事吗?」
「……谁跟你一家人。」李安然明明很想狠狠踢他一脚以示不悦,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脱口而出的话语有那么一点撒娇的味道?
「你怎么老想跟我耍赖不认帐?」卫容渊伤脑筋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这种坏习惯一定要改掉,我们卫家的人敢做敢当。」
这时某人清了清嗓子,出声打断他们,「英姑请公子进去。」
李安然真高兴自个儿获救了,这个男人真的让她招架不住,可是一看到卫容渊的笑容,她立马回过神,绷紧神经。英姑愿意开口了吗?她觉得还是赶紧脚底抹油,不过刚刚往后退一步,卫容渊就伸手拉住她。
「你也一起进来。」
「……不必了。」
「你是她的大夫,当然要在一旁看着。」
李安然很想大声反驳,她的治疗早就告一段落,可是卫容渊的手堪比铁链,她几乎是被拖进客房的。
「卫公子、小李大夫。」英姑的声音还带着开口不久的粗哑,不过说话已经很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