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他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可能没有搞清楚状况,”李因说着不紧不慢地把手表解下来放进裤袋里,“首先你们不是本地的,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可以卸你们一人一条胳膊。其次我不会离开黛安,我也不会还手,因为你是她家人。最后替我转达伯母,上次是我态度不对….”
“啰里八嗦!”他抬起腿踹在李因腹部,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一挥手怒吼道,“给我往死里打!”
一群人像抢宝藏似的争先恐后地冲上来对着李因一顿拳打脚踢,混乱和钝痛交织在一起像张巨大的网将他笼罩,没有死角没有喘息的机会,甚至反应不过来——像块湿润的烂布被一遍又一遍的蛮力砸在混凝土上。
直到右手手臂关节传来断裂般尖锐的刺痛,他才注意到有个人举起一块比脑袋还大的石头砸在他手肘内侧——他惨叫着本能地护住手臂,换来的是数个尖头皮鞋穿透似地踢在他身上各处。
“你一天不离开我姐就不要想有一天好日子过!”他们一伙人停手后,他走上前来吐了口唾沫在李因身上,“我不管你是什么地头蛇,压的就是你,走!”
一行人迅速坐上货车向停车场外开去。
李因躺在坚硬的水泥地身上像躺在床上般舒适地喘息着,他无视着疼得像被绞肉机撕咬一遍又吐出来的身体,活动着右手手指和手掌,断定最多是骨折之后,他费劲地将身体翻转过来,双膝与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支撑起摇摇晃晃的身体。
“阿因!”小王的车刚开到停车场入口,看到他后立刻打开车门跑过来,“什么情况!?”
“早啊…”李因裂开嘴笑了笑,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样,“搞根烟过来。”
“谁打的?我刚才接到阿雅的电话就立刻赶过来…”小王仔细观察到他的伤势后,像天塌了般捂着额头急得原地打转,“先不说这个,我现在送你去医院,走走走。”
“搞根烟过来啊,”李因甩开他伸过来的手,“我得先去殡仪馆接我爸回家。”
“抽什么烟啊!你脑袋都破了,浑身都是血啊!”小王焦急地拉着他右手向自己的汽车走去。
“松手!”右手关节处这一拉扯,疼得他咬破了嘴唇才忍住没有喊出声,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我有车。”
“你发什么疯啊大哥!”小王被他无视自己受伤的任性模样气炸了,像口香糖一样使出浑身力气拦住他,“就算你现在有飞机都好,去医院处理好伤口再说其他的。”
“松开!我要去接我爸啊…他还在等我…我现在赶过去…”李因声嘶力竭地不停地喊着,扯开嗓子像发泄怒气般嘶喊着,喊着喊着就跪倒在地一发不可收拾地嚎啕大哭起来,“我不想他待在寒冷的柜子里…他是个受人敬重的医生…他跟我交代过他的葬礼不能过度的悲伤….我答应过他的….”
“嘘……”小王红着眼抱紧他沉重的身体,像安抚受伤的猛兽般紧张不已。
第22章 .
午后明媚阳光与倾盆大雨源源而来,人们聚集在客厅里,李因身穿黑色西服站在门前,脑袋因为缝了几针所以戴着鸭舌帽,打了石膏的右手被缠挂在胸前。
大门外停满了车子,一度堵到外面大马路。
他一面听着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一面默默地注视着在地面溅起的水珠。
一切都进行得很仓促,按照邱正凯生前跟他交代过的要求,葬礼一切从简,骨灰接回来后,大家简单的祭拜,之后便会送去骨灰楼。
等开席后,大家吃完东西,一切就结束。
“阿因…”阿福撑着伞从门外进来,伞下面还有一个穿着一袭黑裙的女人。
“来了,”他走进雨幕,从阿福手里接过伞,“虽然时机不对,但是你这身很好看…”
“你这…”她看了看他的手臂。
“出了一点小意外,不过没什么大碍,”他空不出手,只好贴近她,温柔地笑道,“不用担心的。”
“我担心!”她用手肘顶了一下他腹部,小声地警告道,“晚点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整天都受伤!”
“你是真大胆!”尖锐又刺耳的嘶喊声从屋内传来,梅姨怒发冲冠地走出来,拿起门边的小板凳就砸过来,“谁给你脸的,居然敢来这里,你就是那个害死我丈夫的狐狸精吧!”
李因手极眼快地压低伞才挡下横飞过来的小板凳,黛安顷刻间被吓得脸色惨白…
“妈!”邱凯丽连忙跑过来拉住她,“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其他人都在看着呢!”
其他客人都纷纷看向这边,低声讨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