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阿福恼怒地吼着,站起来扑向李因。
李因转动着身体,一个鞭腿砸在阿福大腿上,将他扫落在地,痛得他捂住大腿外侧直翻滚。
“给你一天的时间处理完,”李因走过去用膝盖压住阿福胸口,从他口袋里摸索出车钥匙,“走路回去的时候好好反省一下吧!”
“崽种!”阿福死死抓着李因衣服,用腿踹着他腹部,“把还钥匙给我!”
“还不服?”李因扬起手一把掌干净利落地扇在他下巴,一下子把他扇得像喝了一打酒似的晕乎乎躺在地上,“从小到大哪次你打赢过我的?”
“你看好他!”邱凯丽对不远处大气不敢出的骆驼仔嘱咐道。
“可是…”骆驼仔为难的脸上写着十万个不愿意。
“他敢对你动手,我就打死他,”李因拍了拍阿福的脸,“听到没有,他是被迫的,不要拿他出气。”
“崽种…”阿福使劲晃着脑袋,想清醒过来,但又不能为力。
“还有啊,”李因临走时,回头跟骆驼仔说道,“让你那帮兄弟散了吧,用现在有的钱开个厂什么的,搞不定的就来找我。跟着这样的大佬,真的会扑街的。”
“是…大哥…”
他们开着车阿福的车向影院开去,心里那块石头也终于落下来了,虽然是随便着不确定性的暂时性。
“你说他听得进去吗?”邱凯丽摇下车窗,跟李因一块点着烟吞云吐雾起来。
“妻儿是他的软肋,”李因单手转动着方向盘,夹着烟的手伸出窗外,“这样威胁他,他都无所谓的话,那就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阿福了。”
“看看这个…“邱凯丽打开扶手箱倒吸了一口凉气,里面是成摞成摞的大额纸币,“这里得有十万了吧?”
“你猜怎么着,”李因像弯月般的嘴角形成一抹邪笑,“如果不义之财,我们拿他一半也不能怎么样。”
“哈哈哈哈…那拿吗?”
“不拿,我们想要也可以有大把。你忘了你还有一个财大气粗的亲姐吗?”
“是噢!”邱凯丽果断地盖上扶手箱,“一会打个电话给我亲姐,晚上让她带我们去吃好吃的!”
“我就不去了,”他看了一眼后视镜,确定后面没有车后,迅速转动方向盘变道,“晚点下班后,我得赶回去见黛安,她今天休息。”
“聊不下去了,”她郁闷地望着窗外,“三句里有两句都是黛安…”
“哪里有三句里有两句都是黛安,那我们刚才聊的是什么?”
“聊不下去了,你抠我细节,放我下车吧…”
“你确定?”
“说说而已!”
他们回到电影院放映室,看到原本今天休息的小王坐在放映机旁边高脚凳上。
“我以为你今天休息?”李因一屁股坐在桌边,今天跑来跑去折腾得实在是有点累。
“还不是拜邱凯丽所赐,我妈逮着我就说晚上去见亲家,开心得像家里有人当官了一样,”小王从高脚凳上滑下来,“吓得我赶紧找借口跑出来说要上班!她人呢?”
“她在前台,”李因笑着起身收拾东西,“既然你来都来了,那我就下班吧。”
“行,”小王弯腰打开冰箱,“咖啡没了,要不你冲点出来再走?”
“让你女朋友冲…”他调侃着跨出放映室。
“我现在打电话给前台…”
李因从昏暗的楼梯下来后便看到气势汹汹的邱凯丽从前台出来。
“我要锤死他!”
“悠着点哈哈。”
他开着阿福的车从地下停车场驶出地面,苍茫的暮色笼罩着城区,落日余晖透过挡风玻璃,落在驾驶座上。他转动着方向盘,脑袋里想着,今晚晚饭后和黛安去东平河散步。
回到村里,他将车停在阿福平时停的位置。向巷子里走去,楼梯爬到一半的时候,头顶传来刺耳的辱骂与争吵声。
当他爬到八楼的时候,站在自家与黛安家门间,确认了这让人窝火的辱骂声来自她屋里,她母亲——伴随着砸东西的声响。
他抬起手,想敲门,但是收回来了。
继而打开自己住所的门,不安地缓缓将门关上,钥匙扔在一边的盘子里,坐在桌沿边点了根烟,静静倾听着隔壁从阳台和门外传来的动静。
“你还要脸吗?去那张地方上班!”
“那种地方怎么了?我是在吧台里面工作,不是在酒桌上陪客!”
“还顶嘴是吧?”——响亮地耳光声,“你是脑子进水了,越活越回去了。天天就知道鬼涂乱画!还以为自己是小女孩?跟小自己十多岁的小白脸在一起,你在那种地方拼命赚钱就是为了养他吗?脸都被你丢光了!”
“够了!你放手吧,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了,去控制黛黎吧,通过她去弥补你人生里缺失的东西,来满足你那自卑功利又狭隘的心理吧。我已经不是那个任由你摆布的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