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突然想去做放映员呢?”阿姨走后,邱凯丽转身跳跃落在他床上,翻阅着他的床头书,漫不经心地问道。
“因为能看很多电影,”他从书桌上跳下来,将整个抽屉拉出来,从内部抽屉滑轮轨道里拿出藏在里面的香烟,“要不要一块?”
他们俩穿上鞋子从家里溜出来,跑到天台,再爬上天台加盖的小房子上,一人一张小木板凳,在午后炎热刺眼的阳光下,望着城区一人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那我就要做你的上司!我罩着你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你还是老老实实去学医吧,不然叔叔腿都给你打断。”
“说得好像你就能全身而退一样。”
他转过脸来看着她,汗珠从她的脸颊掠至雪白的脖颈浸透她单薄的t恤,视线从她穿着拖鞋白皙稚嫩的美足滑至仅包裹到大腿根部到短裤——她像件精美的瓷器,让他一时间掉入渴望触及的疯狂念头里。
她注意到他的目光,并且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
尽管他们在此之前形影不离地经过了许多个春夏秋冬,同时也知道对方许多窘迫的糗事,对方一个眼神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熟悉程度。但是这个时刻对他们来说是全新的时刻,互相崭新的未曾触及的一面产生纽带进行兼容的时刻。
俩人没有言语,沉默是当下互相缓缓靠近的最大动力。当互相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喷在脸上的时候,在即将触碰的时候,一个欢快的声音击碎了一切。
“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里!”阿福擦着额头的汗水,爬了上来,“刚才找你们,阿姨说你们出去玩了,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是上来偷偷抽烟了。”
李因迅速站起来,背对着他们用力咳嗽着,随后把整包烟递给他,自个用力地吸了一口烟,谢天谢地的望着天空——差一点就出事了。
屋里传来一阵惊呼声,他回过神来看到邱凯丽扶着桌子,脸对着地面猛地呕吐、持续性地呕、间接性的呕,不一会整个空间就充斥着刺鼻的呕吐物的气味。
阿福连忙跑到阳台来,黛安在那淡定地拍着她后背。
“这下好了!”阿福点着一根,拍了拍他肩膀,“还得你上,我闻到那味道就受不了。”
“你泡壶茶先,我去收拾。”他说着向屋内走去,示意黛安去阳台避难,“你去阳台喝杯茶先吧,我来处理。”
“我看你也喝了不少。”她笑着伸手捏了捏他通红的脸颊,“这都喝上脸了。”
他咧开嘴笑着,开心又不知所措地挠了挠脑袋。
黛安半扶半拖地将邱凯丽从座位上搬到李因房间床上,随后她去卫生间,湿了一下毛巾,回到房间,坐在床沿给她擦了擦沾满呕吐物的小脸蛋还有油腻的双手。
随后从房间出来帮李因一块收拾桌面以及地面的卫生,阿福在阳台的圆桌上一面切茶一面欣慰地看着屋里美好的画面。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待他们收拾好屋里的卫生,落座在阳台的竹编椅子上时,阿福倒着茶说道,“看着你们一块搞卫生的样子,像极了招待朋友的新婚夫妇。”
“他喝多了,不用在意嘿嘿。”李因生怕她尴尬,连忙圆场道。
“真的吗?”黛安握住李因的手,顺势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这样看起来是不是更加像了。”
“不得了不得了,我真的应该带相机来的!”这一幕让阿福兴奋地捂着脸。
李因心脏狂跳,一时之间不知道做何反应,看起来才显得既风趣又不会让氛围陷入尴尬的情况。
“你刚才紧张了是不是?”她松开手,掐了一把他的脸颊,“你们先喝,我先回去洗澡了。”
“好啊,一会洗完澡再过来喝茶哈。”阿福挪着凳子,腾出位置,看着她离开后,立即开口道,“你不用说了,我看出来了,你们之间暧昧的气氛!通过刚才短暂的接触,我觉得她各方面都适合你,年纪在人家那只是数字,问题不大!”
“瞎说什么呢…”李因点了一根烟,“一会怎么安排?叫你妹来开车吗?”
“车就放这了,又不远。我妹今天去广州了。”
“去广州干嘛?”
“吃席啊!”
“你是想自己走路回家,邱凯丽就扔我这不管了吗?”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那我今晚睡哪?”
“你们一块睡啊,都是一起长大的怕什么。”
“神经病!”
李因起身向屋内走去,坐在座机旁的沙发上,拨通了阿姨家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姨啊,是我阿因。”
“哎,我知道,小丽在你那吧。下午她说晚上去你那吃饭的,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