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过去,房间是粗重的低喘,暧昧气味四处弥漫。
宋沉烟浑身似火烧发红发烫,头蒙在被子里,任他用纸巾替她擦拭手心的滑腻。
那味道又腥又重,她蓦地坐起干呕,慌忙中又要用被子遮住春光,宋子浮神情懒怠餍足,连着被子一起拥住她。
她抬眼见他脸上笑意,怒道:“你……你人面兽心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他笑着牵起她的手吻了吻掌心,温柔道:“我是你的人了,以后要对我负责。”
“你、你变态!”宋沉烟骂人词汇有限,翻来覆去就那两句,气哼哼穿上衣服跑去浴室洗手,洗了一遍又一遍,小手搓得通红。
她怔怔盯着镜子,自己究竟都做了什么?全然无视金铜龙头中冲出的凉水,也想不起要调节水温,毫无意识将双手浸在凉水中,刺骨寒意蔓延全身。她弯下腰,抬手捂住脸轻轻摇头,手上还带着水,与脸上泪痕冰冰凉凉混在一起,可又觉得浑身烫得要烧起来。
那触感温度与气味,挥之不去。她咬紧嘴唇眼神忧郁,镜中人双颊绯红眉眼含春,那不是她,不该是她。她慌忙别开眼,背过身去以手掩面,柔顺发丝垂下遮住大半张脸。头痛得仿佛要裂开,好像脑子里也生出了两个她。
一个她羞愧自责,另一个她却在深渊中沉沦。
宋子浮跟进浴室拥抱她,低头吻向她发顶深深呼吸,好像无限满足,轻叹:“怎么哭了?”
她侧过脸不言不语。
他撩开她脸颊发丝,低头亲吻她脸上泪水,“别哭,看着我。”
可是越哄她眼泪掉得越多,呜咽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她紧紧抓住他胳膊抽泣着:“我不想,不能这样,全世界都会指责我,没有人能容下我,要我以后怎么办……”
“不会的,一切有我。”他耐心哄着吻着,“有我为你挡住一切风雨,别怕别怕,没人会知道。”
“不会有好结果的。”她摇头,惊慌失措,“为什么?为什么哥哥不能只是哥哥?知道我最爱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你害我再也没有亲人了。”她脸色惨白绝望哭喊,用力推开他,抬手打向他耳畔,他没有躲,只静静看着她。
宋沉烟怔在那里泪如泉涌,她从来没有打过他,连狠话都不曾说过,站在面前的是从小到大对她最好的人,她爱他敬他,何时何地都舍不得,此刻手掌却因为打他已经酸麻。她茫然地在原地打转,好似世界坍塌,想出去却看不清路,无助的横冲直撞,宋子浮展开手臂胸膛像城墙般牢牢围住她。
“我爱你啊,我爱了你那么久,久到我忘了是从何时开始。”他心痛无比,脑子里一幕幕浮现她从小到大的样貌,她喊的每一声哥哥。他们相依为命,寄人檐下又独自生活,成长得那么艰难,因为有她,他才有活着的勇气与力量。
宋子浮紧紧抱住她,握住她的手贴往胸膛,“你听一听,我这颗心为你跳动,我为你离开也为你回来,我试过了,我甚至不能想象没有你……”
“我不。”她挣扎着推他,却被更紧拥住。
“是我不好,是哥哥不好,以后都听你的,哥哥也只是哥哥。”他揉着她通红的手心,牵到唇边轻轻的吻,又将她的手贴住自己面颊,“手疼了是不是,还打吗?”
她不忍心,蜷起手要缩回来,他不让,轻笑着将她揉进胸膛,“你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哥哥不躲。别哭了。”
宋沉烟缩了缩鼻子,小声问:“你说话算话吗?”
“哪句?”
“什么?”她仰起小脸神色惊惶,又要落泪。
他轻抚她后背,赶紧哄着:“每一句,每一句都算话。”她的矛盾挣扎,他都知道,一步步试探她的底线,还是太心急,明天的事情自有明天的太阳去管,他只管她的此时此刻。
镜子里男人大剌剌的舒展自如,像要秀宽肩窄腰好身材,外露肌肉线条与沉睡巨物毫不羞愧。宋沉烟情绪渐渐平缓,从他怀里抬起脸,无意中看见红着脸闭眼,声如蚊蚋,“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
知道害羞,那就是没事了。他低笑着放开她,出去披上睡袍,又回来倚在浴室门口慢条斯理系好腰带。再打开热水,拿着热毛巾重新给她擦脸擦手。
都收拾好了,牵着她往他的房间走,她皱眉站着不动,咬着嘴唇看他。
“你要睡这儿?”
空气中暧昧气味让人面红耳赤,她闭了闭眼又去看脚尖。宋子浮去开窗通风,回来横抱起她直接去了另一间房,放在床上拉好被子,圈进怀里吻了吻额头,柔声道:“哥哥说话算话,安心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