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到细雪,冰透到心里,而小孩的手掌覆在他手背上,却也不觉寒冷。
再定睛到积雪车前盖,指尖走龙舞蛇,上下游走,不多时勾出一幅雪地猫咪图。
“今日份的灵感。”小孩说,“不过,您应该看过了。”
死孩子察觉到他偷拿了便签,韩诚欲盖弥彰地评价道:“画得不错。”
雪落无声,就是冷得不行,小孩开车锁,手仍紧握着他。
韩诚一抬眼,恍恍间见白雪覆上小孩乱糟糟、毛剌剌的黑发。
忽然就共了白头。
作者有话说:
另类修罗场...
韩诚:只要我记性差,修罗场就追不上我。
第11章
考试结束,先生有了理由对易千动手动脚。
易千叹一叹气,反手欺身把先生桎梏在床。
先生头发长了些,铺在浅灰色的床单上,还怪好看。
“反了?”先生挑一挑眉,琉璃眼里盈着小夜灯的暖光。
易千喉头一动,应着:“反了。”
虽说按照约定得等到四级通过,但易千有些耐不住。
而先生似乎有些愧疚,怎么躲闪,情绪还是从眼睛里溢了出来。
最后躲闪不过,干脆咬牙闭了眼,一副任易千宰割的模样。
这般好拿捏,竟有些不像先生了。
“我会小心的。”易千轻声说。
过程还算顺利,只不过先生半睁开眼,泛出一抹潋滟波光。
掉眼泪了啊。
易千低头吻了吻那泛红的眼尾,尝到眼泪的滋味。
有点咸。
“疼吗?”易千想着是不是自己技术不够好。
理论学过上十次,实操还是第一回。
易千心里也没底。
先生让他闭嘴,咬牙切齿的。
像个小孩子。
完事儿后易千探身关灯,再躺回被窝被先生扑了个满怀。
先生小声吸着气,估计是撞到头了。
“没事儿吧?”易千捏了两把先生后颈,顺着他脊线往下,圈住了那一握细腰。
先生偏瘦,浑身上下没几两肉,搂紧一点,便在心上硌出了印子。
他们很少这般相拥着入眠,主要易千不习惯于拥抱。
能够相拥,往往是先生主动。
“聊两块钱的。”好半晌,先生蹭着易千颈窝,嘟嘟囔囔道。
“嗯,好。”易千想了想,揉了两把先生脑后的头发。
先生怼他锁骨咬了口,挨挨蹭蹭地又不作声。
唔,不愧是先生,捉摸不透啊。
易千拍拍先生脊背,就当是哄孩子了。
“那睡......”
“你真的不在意么?”先生打断道。
这话蛮楚楚可怜的,单拎出来像红杏出墙的小媳妇儿。
但先生语气平静得很,仿佛只是单纯问问易千,他对见到“前辈”们的想法。
好奇心发作的,猫。
易千勾了勾嘴角,“认真说的话,是有点儿,在您一直盯着老师的时候。”
“我哪有一直......哦,你在意啊!”这语调峰回路转的,末了易千还听出点沾沾自喜的意味。
好像被算计了,易千无端这般觉着。
“不过在您要被烟头烫到手的时候,就不在意了。”易千一五一十地补充,倒也不跟先生隐瞒。
“嘿......”先生又咬了他一口。
虎牙挺尖,力道不轻不重,不疼。
易千反手撸了先生头发一把,说:“先生晚安。”
锁骨处酥酥痒痒,先生舔了舔那上边的牙印,回了他一声:“晚安。”
临近年末,先生就失去整天休息浪荡的权利,游走在公司实务和同行应酬之间;易千也临近期末考试,先生抱着易千上课专用毛绒暖手宝,懒洋洋地说给易千放假。
“反正我这段时间也不一定回来住,你自己就在家好好复习昂,放假了给我说一声。”先生举了举灰绒团子的暖手宝,“这个我带公司去了。”
易千点头说好,他已经习惯了先生把他东西顺走然后不归还。
不过,先生会买新的送给他。
例如那抖开如披风的羊绒格子围巾。
估计再过两天,他会收到新的暖手宝。
唉,有送还这功夫,为啥不自己买啊。
易千想不通,只得规规矩矩把格子围巾叠好,再一圈圈绕上脖子。
羊绒的,好暖和,而且足够长,易千上课的时候能把手藏围巾下边,取暖。
这时候很多课都要结束,包括那0.5个学分的心理健康教育。
老师倒没为难易千什么,剩下的课程兢兢业业地讲,连课堂提问都没点过易千一次。
哪怕易千在他眼前明晃晃地走着神,或者正大光明地摆出素描本画猫。
最后一堂课是结课考查,要装模做样写一张卷子,不过能翻教科书,算开卷考试。
易千写字儿速度一般,在周遭同学都陆陆续续交卷了,他才堪堪写到最后一道大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