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白绸脱手,景烟直接把沿路偷袭的低阶魔修全部绞杀。
她回头,看着远处那亮起的金色光芒,只觉得实在耀眼。
陈星然也在看。他看了一眼回头,手里琉璃扇出手,把一把斧头隔绝在外。
青年停下脚步,看着拦路的粗壮兽人。
修长的手指握住扇把,材质特殊的扇子不断震动着。
顾扶灵漂浮于半空,他意念微动。一道雪白色的光芒从梧晔剑身上飞了出去,朝着琉璃扇所在的位置激射而出。
“有意思,你还能关注那帮人。”这里好歹是人族,赤昧也不敢太嚣张,他看着隐隐有压制自己能力的少年,眼里带着嗜血的光。
要是把这人的神魂拿到手,只怕吃了大补!
“小子,你要不要来魔界做做客?”赤昧舔了舔唇。
顾扶灵面无表情,他一抬手,数千把灵剑合成一把巨大的白色剑影。
“做客?”少年声音冷淡,好似那山顶几千年不曾化开的积雪,“锅里做客?”
顾扶灵拆穿赤昧的心思,那把巨剑直接落了下去。
一时之间,排山倒海,数千里的云层直接被震散。
远在魔界的赤昧突然睁开眼,他心口一痛,一道劲气直接以他为中心激荡而出。
好好一座宫殿,顿时毁了个一干二净。
以血红宝石装点的宫殿咔嚓几声,直接塌下来把男人埋了。
“赤昧,大晚上你发什么疯?”一边看热闹的魔尊抱着手远远靠在雕花门前,他阴沉沉看着远处。
一个人形直接冲出废墟,他跟个猴一样站在石柱上。
“重樾,我分身被人一剑斩碎了!”赤昧眼底闪动着好斗的光芒,“他甚至知道我吃人会用锅!”
被唤作重樾的男人长得很强壮,他半边赤膊,露出来的手臂肌肉虬结。
位于心脏的那块肌肉上带着一个环形纹身,好似一个一朵深褐色的花朵从心脏生出。
他闻言,睁开了那双侵略性十足的眼睛。
“你的分身我记得差不多化神期?”重樾声如洪钟,“你跑去人家大本营了?”
赤昧笑得和一只鸭子一样,他伸出手指道:“在边境,被一个二十八岁的小孩打散的。”
重樾:“这个玩笑很好笑?”
不管在哪个地方,只要是修炼,岁数从来都不是看人的必需品。
他们动不动就是几百岁,妖族青帝更活了上千年,就连人族仙君萧然好像也有五百岁了。
二十八岁,在他们眼里,那就完全是个小孩。
赤昧一个活了几百年的魔尊设下分身,被一个小孩打散了。这话说出去,能被鬼界那帮龟孙笑死。
重樾一想起那个神经病,只觉得自己太阳穴在不断跳动。
“是真的!”赤昧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他只要一回想刚刚的场景,就觉得周身血液沸腾,“你还记得从那个女人手里拿来的消息吗,萧然有一个失踪十年的徒弟,在失踪前就已经化神期了。”
重樾一愣,随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哦?”
他是记得有这个人,后来派出去的探子也给他说过。
但是一直不曾见到真人,他都快以为是萧然他们发癔症了。
“今天我去遛弯时,遇到少水门那几个小兔崽子。”赤昧走到了重樾的魔宫里,“一靠近我就发现有个人很陌生,我就出手试探试探了一下,结果您猜怎么着~”
男人一巴掌拍到桌子上,一个巴掌印就直接留在了坚硬的石头上。
重樾额角一跳,他耐着性子道:“怎么着?”
赤昧嘎嘎一笑:“那个人一出手就是化神境中期的实力。”
男人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咂咂嘴:“他手里那把剑应该是神器。”
“梧晔剑。”重樾仰头把酒壶里剩下的酒喝完。随后,他抓起赤昧,直接扔了出去。
远处高耸入云的山壁一震,只见一个人形印迹出现在了光滑的石壁上。
“下次说话你再拍桌子试试。”重樾的声音传了出去,“废物。”
他暗红色的眼睛透过层叠的宫殿,望向了万里之外那重金色天地屏障。
一道靛青色身影立在天地间,他腰间坠着纤细的金色链子,被夜风吹着轻轻飘荡着。
那如画似的眉眼间似乎带着终年不散的冰雪,却在某一刻突然化开。
带着凛冽的冷意直直朝他看来。
重樾感觉眼睛一痛,他赶紧闭眼。
“呵……还挺敏锐。”
“那是谁?”顾扶灵摸着面前的屏障,感受着从手心源源不断传来的灵气。
“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扎根在顾扶灵经脉里的天道感受着屏障里的力量,舒服的打了个滚。
它小心翼翼让自己的力量避开顾扶灵的丹田,随后才在那宽阔的灵气里撒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