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破防了,反正他哭的眼泪吧嗒吧嗒掉,头怼进傅柏啸怀里死活不肯出来。
傅柏啸没发现颜湜失声,只当他是吓坏了,当务之急是先把人送回营地。
他打横抱起颜湜那一刻,忽然觉得身后树上传来轻微响动。
正要把颜湜扯出怀抱藏在身后时,颜湜死死搂住他胸膛,死活不肯在怀里出来。
突然,嗖地一声破空箭鸣声响起。
此刻再把颜湜护在身后来不及了,傅柏啸想都没想,快速抱着颜湜转身。
嗯地一声闷响,傅柏啸喷出一口鲜血。
颜湜也感觉出傅柏啸突然胸膛顿了一下,就跟被什么利器给铎上一样。
他叫不出来,也推不开傅柏啸。
傅柏啸把他抱的死紧,生怕对方再射一箭。
“王爷!”
直到秦朗的声音响起,傅柏啸才松开颜湜,缓缓落地。
“啊,啊啊啊……”
颜湜满手的血,鼻息间全是浓厚的血腥味,他害怕的推了推傅柏啸。
无助的向身旁求助,可秦朗的人都在和埋伏起来的敌人打斗。
绝望,无助,恐慌,让颜湜害怕的直颤抖。
“别怕,没事儿,你会没事儿的。”
傅柏啸宽厚的大手,试图擦掉颜湜的眼泪。
可这家伙怎么跟泪失禁一样,越擦越多。
颜湜哭的只打嗝,怎么办,傅柏啸要是死了该怎么办。
他稍微冷静一点,知道失血过多的人会失温,很容易死掉。
立马脱下自已的棉麻羽绒袄,给傅柏啸披上。
可傅柏啸太高太壮了,他怎么披都盖不住上身,但他还是一直披,一直哭。
傅柏啸勾唇,紧紧攥住颜湜的衣服,把头埋进衣服里,深深的吸了口气,陷入昏迷。
秦朗结束战斗,看着土兵把几个人押过来,点头示意,“带回营地。”
然后蹲下查了下傅柏啸的状态,表情立马沉下来。
拍开颜湜的手,声音冷的吓人,“少猫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你,王爷他那么好的身后会被这几个杂碎偷袭”
颜湜看着秦朗将傅柏啸扛起来。
傅柏啸的后背还深深插着一枚箭头,血顺着衣袖滴滴答答。
秦朗居高临下看了眼颜湜,厌恶之情没有隐藏。
“你跟那些人是一伙儿的吧!一看你黏着王爷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色诱王爷,你们这些人为了铲除异已还真什么花招都耍的出来!”
秦朗带着人走,吩咐手下押颜湜回去。
颜湜看着傅柏啸的汗血马被一同带回去,寒冷的天气下起了雪来。
他一步步踏在傅柏啸鲜血染红的雪地里,四肢百骸同样生疼。
回到营地,颜湜被关在个四面透风的小帐篷里。
信子也被当做当做同伙捆起来扔在颜湜身边。
“少爷,少爷你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病了啊”
信子蛆一样拱来拱去,始终拱不到颜湜身边,担心的快哭了。
但颜湜始终缩在角落,厌厌的抱着自已的腿,浑身发抖,脸红的不正常。
天亮了,但昨晚的死人,以及傅柏啸浑身的血水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他觉得生命其实没那么坚硬,人是会死的。
他抬起头,张了张嘴,喉咙里只发出一串怪异的音调。
整个人视线开始模糊,只听见信子惊惧的尖叫声。
“少爷,你怎么了少爷,来人啊,我家少爷要死了!快来人啊!”
第11章 他怎么可以受委屈
“王爷您醒了”
尤扶桑起身,看了眼傅柏啸的伤口。
傅柏啸目光四顾,“他呢”
“哦,在外面审问犯人呢。”
傅柏啸皱眉,“他吃饭没有,昨天回来有没有受凉风寒”
尤扶桑正在给傅柏啸上玉肌膏,因为那箭上有毒,拔掉箭头后,清创时剜掉很多肉才阻止毒性蔓延。
因为傅柏啸的话,他手差点儿一抖把药洒了。
嘴角抽搐,“他虎背熊腰的害怕着凉您还是担心自已吧,怎么如此不小心让人给埋伏了。”
虎背熊腰
傅柏啸侧身支撑起胳膊就要起身,被尤扶桑给按住。
“王爷,你想要什么我给你端来,要出恭”
傅柏啸摇头,目光偏执,四处寻找,“昨天披在我身上的衣服呢”
尤扶桑身为傅柏啸的左膀右臂,既文采斐然足智多谋,又精通医术,自然智商极高。
他干咳一声,“就是昨晚你攥在手里,死活不肯松手的那件衣裳”
看傅柏啸没做声,只能叹息的把带血的衣服拿来。
傅柏啸把衣服放在胸口,表情才稍微放松一些,继续躺下去。
“你把他找来。”
尤扶桑挑眉,“行”。
放下手里的药碗,出去不大一会儿就把人给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