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房卡的时候,姜琛宴的左手还有点儿麻,他艰难地抬了两次手,发现根本够不着感应器,于是把卡换到了另外一只手上,这才将房门刷开。
冯乐元靠在门边,把姜琛宴一系列的动作尽收眼底,想起迟玄幺在车上靠着他的肩膀睡了一路,啧啧几声,唏嘘道:“爱情的代价竟是如此的沉重。”
“……”姜琛宴懒得理他。
今天坐了大半天的车,大家都有些累了,黄好提议今天下午就先自由活动,明天再继续野餐。
三班喜欢热闹的那群男生成群结队到处去参观风景,还有一些爱吃的满酒店搜罗东西吃,剩下的实在是太累了就呆在房间里睡觉。
姜琛宴没事干,也不想出去,他坐了一路的车,总觉得身上脏兮兮的,随便点了些东西吃,就让人去清理浴缸,在里面泡了半天的澡,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九点了。
刚出浴室,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姜琛宴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瞥见客厅里的冯乐元跟几个男生喝得不省人事,东倒西歪躺在地上。
房间里散了一地的啤酒罐,酒水敬得到处都是,就连床上也未能幸免。
姜琛宴实在是不明白他们是在喝酒还是在乱泼酒水。
冯乐元打了个酒嗝,脸红得不像样,举着酒瓶子嘿嘿笑道:“宴哥你来啦!要不要也尝一口?”
他话刚一说完,沙发上的一个男生忽然哇一声吐了一地,满地的污秽物还溅在了其他两人身上。
冯乐元也是喝糊涂了,见他吐到自己旁边也没闪躲,还笑呵呵地开起了玩笑:“数学课代表,你喝的这是假酒吧,上次喝那么多也没见你吐啊!”
另外几个男生见到地上那滩东西,也跟着干呕起来,房间里立马臭气熏天,脏的不堪入目。
姜琛宴刚迈出去的腿又给收了回来,寻了个干净的地方,拘谨地站着,目光扫过满地的狼藉,眉头越皱越深,现下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他忍着恶心去打电话让人过来清理,正准备转身,忽然就来了个主意,迈出去的脚步一拐,走到自己的行李箱面前,从里面掏出了几瓶红酒。
既然房间已经被冯乐元他们糟蹋成这样,姜琛宴干脆将计就计,把灾区变成重灾区,弄得更脏一些,最好就是脏到不能待下去的那种。
他开了一瓶红酒,毫不怜惜地往地上倒。
姜琛宴故意都洒在靠近床边的地方,又在原本被弄脏的床单被套上添油加醋,这里倒一些哪里撒几滴,总之该玷污的地方一个他都没放过。
一翻折腾下来,这间房里总算连个干净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姜琛宴满意地把空酒瓶搁到一旁,又将最后一瓶红酒扔给了冯乐元,语气淡淡:“82年的拉菲,给你了。”
这几瓶酒原本是打算留给迟玄幺的,但现下他人没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姜琛宴不放心把酒给他,万一他喝醉了倒在哪个野男人怀里呢?
姜琛宴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所以这几瓶酒他宁愿扔掉,也不会留给迟玄幺。
“我靠比我爷爷年纪还大的酒!!”冯乐元眼里冒星星,抱着酒瓶就开始屯屯屯地喝,也没留意姜琛宴干了些什么。
姜琛宴转身进浴室洗了个手,拎起唯一干净的枕头,去敲响了迟玄幺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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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宴(碎碎念):老婆喝醉酒的样子只能我一个人欣赏,哼!
第44章 睡觉觉
迟玄幺一开门就见姜琛宴抱着个枕头站在自己门口,他耷拉着脑袋,摸样可怜兮兮的,像只无家可归的大型犬。
“姜琛宴?”迟玄幺有些奇怪,把门拉开:“怎么了吗?”
“我今晚能睡你这吗?”姜琛宴抬起头,语气委屈:“冯乐元把我的床弄脏了……”
迟玄幺微微皱了下眉头,迟疑道:“他为什么弄脏你的床?”
“他们喝了酒,”姜琛宴满脸写着弱小无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赶出来的,他偷偷看了眼迟玄幺,见他没说话,又低下头来:“不信你跟我过去看看。”说罢就拉着人往自己房间走去。
迟玄幺刚一进门口就被扑面而来的那股恶臭给熏得退了出去,他站定在不远处,看着里面的满片狼籍。
房间地板上湿漉漉的都是一些不明液体,沙发旁边还有一摊呕吐物,酒瓶子被扔地到处都是,床单被套全被撒上了红酒,放眼一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哪哪都脏的不堪入目。
别说是姜琛宴这种重度洁癖的人,就连迟玄幺自己也受不了,多看一眼都觉得不舒服,捂着鼻子默不作声地又退了一步。
冯乐元正拿着枕头跟几个男生在耍酒疯,鸭毛绒从撕裂的枕头里爆出,飞得满屋子都是,他忽然瞥见门口站着的人,转过身去,醉醺醺笑道:“咦?这不是别墅那晚宴哥带回来的嫂子吗!嫂子晚上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