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岩那时候哪知道节制啊,门一反锁,老婆孩子热炕头,经常弄的姜佟发脾气,掐他咬他,拳打脚踢骂他臭流氓,沈斯岩记仇,把人压在身下久久不肯松开。
“沈斯岩,你有完没完了?”
“没完,说点好听的。”
“说不了!”
沈斯岩便再作恶了几下:“说不说!”
“呃......我说,我说,沈斯岩,我爱你,超爱你,爱死你了,可以吗?别弄了,天都黑了,咱俩还有晚课呢。”
回忆画面让沈斯岩眼前起了一层薄雾,晚风吹来才让他清醒了些,萧喆在这时候来了电话,问他跑哪去了。
“宿舍楼下。”
萧喆停顿了下,说:“我来接你,散场了,文老师约我们吃饭。”
“好。”
雕塑班招生是系里每年的难题,今年不止老师要退休,学校来年也不打算再开班了,所以沈斯岩再不爱参加这些活动,也是会去见一见文知遥的。
饭店离学校不远,包间里雕塑班两届学生来的加起来也才二十来个,沈斯岩一进屋便迎来了欢呼和掌声,有人喊——
“来了我的大校草!”
萧喆在一旁不高兴:“我说姐姐们也看看我吧,怎么沈斯岩是付费了吗一个个都吃了蜜饯似的!”
另一女同学笑道:“那不然你也给点啦,我们也夸你啊!”
“是啊是啊。”
萧喆捂住口袋:“喔唷,我不稀罕,我钱有用的。”
吵闹间文知遥也笑出了声,沈斯岩见了他,到他跟前:“文老师。”
文知遥六十来岁了,看着比以前慈爱了许多,他伸手将沈斯岩拉到身边坐下:“行了,别瞎客套。”
有人张罗着落座,动筷,敬酒,席间热闹非凡,文知遥喝完几轮,亲自给沈斯岩添了酒水:“你怎么样,听说工作室做得还不错?”
“还行,能糊口。”
“这几年不参展了?”
沈斯岩点头:“做不顺手。”
“也好,没灵感也别逼着自己,”文知遥举杯过去,“你上学的时候作品拿了不少奖,还个个能卖出高价,这是你的天赋,不管搁置多久,都别忘了那些时候。”
“嗯,我记得的。”
文知遥一笑,跟他碰了下杯子,一口饮尽,而后想起来问:“对了,你那个表演班的小男朋友呢?”
这话让萧喆听见了,在沈斯岩不知说什么时拿酒到了文知遥身边:“文老师,我的恩师,让我们喝个交杯酒,敬那些年我们的相爱相杀!”
文知遥和其他人一阵好笑,桌上再次热闹起来,没人瞧见,沈斯岩一杯接一杯的白酒给自己灌了下去。
第11章 病症
萧喆是在看见沈斯岩脸色泛红时冲过去的,他拿过酒壶闻了下,在屋子里一片吵闹中将沈斯岩拽去了洗手间,然后把人摁在洗手台上,开了水龙头试图给他灌水:“我让小也给你倒的白水,什么时候变成白酒了!”
“别弄我!”沈斯岩撑着洗手池的台面,难受地将人掀开了。
“不是,你赶紧吐出来,你那胃经得起这么折腾?”
“都说了没事。”
沈斯岩直起身子,又踉跄着靠在了墙上,酒精的后坐力在体内发散,他挂着水珠的脸尽是血色。
“姜佟对吧,”萧喆不得不提起这个名字,又恨铁不成钢的把自己气的不轻,“沈斯岩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他说是回来养伤,说白了就是来看你还是不是跟条看门狗一样在等他,你不说你早就明白了?这他妈明白个屁啊!”
沈斯岩真醉了,他扑过去抓住萧喆衣领,说话时眼白都布着血丝——
“我跟没跟你说过,姜佟再怎么不懂事你都不能骂他。”
“我就骂了,怎么了,兴他做不兴我说啊?”萧喆火大的把理智烧没了,反手也将沈斯岩脖领子拽在了手里,“你是不要命,那你去找他,去继续把那个没心没肺的狗东西捧在手里,或者带回温冬当佛像供着!”
“萧,咳
”沈斯岩急怒之下突然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后扒开萧喆扑去洗手池前,紧接着,萧喆便看见白色瓷盆里化开了血色,他的怒火一下子被吓了回去,忙不迭地掏出手机,边打电话边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人。
“喂,前进路29号星月酒店,有人饮酒咳血,麻烦赶紧派车过来!”
救护车赶到时沈斯岩已经昏过去了,萧喆跟上车,不等医护询问便说——
“他一年前难治性胃溃疡做过切胃手术,一刻钟前喝了白酒,喝了多少我不清楚。”
“切了胃还让他喝酒,”救护人员在做紧急处理,负责记录情况的护士直言,“你们也真是心大。”
救护车的鸣笛声绵长地划过平竹市宁静的傍晚,姜佟毫无规律的脚步声在同一时刻停在了温冬紧闭的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