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非鸣脸色难看,对秦若姿也一样:“你问问他对我礼貌吗?”
“我弟弟对人挺礼貌的,除非他碰见了不是人的东西,先生,再不松手我只好报警了。”
姜佟紧跟着道:“你先走吧,我现在真的没办法跟你谈事情。”
徐非鸣古怪的注视了他一阵,而后骤然松手,抽身进了电梯。
秦若姿在看见电梯下行后双手扶住姜佟:“好了,我们回屋。”
“这么晚干嘛过来......”
“我来两趟了,看你没回来,我担心。”
心到现在还悬着,她带着人回了家中,等检查完姜佟的腰和他一起坐下才问:“那人谁啊?”
姜佟摇头,秦若姿还想问什么,可他身子一歪,脑袋靠在了她肩头。
秦若姿便不问了,抬手摩挲着他的脸,这样过了很久,她听见姜佟说:“姐姐,沈斯岩真不要我了。”
姜佟认知到沈斯岩不要他这件事也很容易,毕业第二年也就是和沈斯岩分手后一年,他从素央回来,沈斯岩虽然赌气,但他很快就被姜佟回到他身边所带来的欣喜给淹没了,那个冬天沈斯岩情绪很好,他感觉那是他的失而复得,之后第二年姜佟再次回来过冬,沈斯岩谨慎了些许,直至姜佟呆到正月底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心头的期待正要死灰复燃,姜佟又离开了,这一离开就是整整三年,所以萧喆说他在折腾沈斯岩,他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姜佟无法再抱有只要自己出现沈斯岩就会缴械投降的念头,他在很短的时间里亲眼看着自己将曾经珍重他的一切打得支离破碎。
他理应难过,理应承受这样的后果。
秦若姿不意外,她也找不出安慰的方式,多陪了他一会,等人睡着了才走。
是姜佟让她以为自己睡了,她走后他又起床去了露台,费劲在花盆前蹲下,伸手摸了摸那些单薄的叶片:“早点开花好吗?”
“早点开花吧。”
一个礼拜后,平竹大学30周年校庆开幕。
典礼在操场举办,沈斯岩到的时候,会场已经来了不少人。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许多戴着工牌的学生在引导来宾落座,场下用不同颜色的椅子划分了区域,沈斯岩兹一出现就有几个女孩子迎上来,告诉他往届嘉宾区域是白色的,还十分热情的把人带了过去。
“斯岩?”
招呼声从前面来,沈斯岩寻了个空位,还没坐下便看见朝他走来的秦若姿。
秦若姿今天穿了身长外套,里头白色衬衣搭淡蓝色微喇裤,一双路铂廷黑面红底高跟鞋踩在干燥的草坪上,让她身后的女学生显得格外稚气。
“原来你也会参加这种活动。”
沈斯岩对此没做解释,只说:“你不也来了。”
“闲来无事凑个热闹。”
其实俩人都对这种活动没什么兴趣,都是借着这由头回来看看,至于看什么,各有各的想法。
沈斯岩不置与否:“坐吧。”
靠边的位置,两个人邻着坐了下来,秦若姿环顾了一圈:“萧喆不来?”
“来了。”停好车人就没影了,沈斯岩懒得管。
“佟佟去找过你了是不是?”
沈斯岩点了下头,又听她说——
“他是有点任性。”
“没事。”
尽管秦若姿对沈斯岩有几分了解,但当下提起姜佟时他的态度还是让她有些诧异,因着沈斯岩似乎对姜佟仍旧保留着一丝宽容。
“今天本来也是带他过来的,我思来想去还是算了,这种活动也没什么意思。”
秦若姿想起早上那通电话,萧喆打来的,让她看好姜佟。
“你们台词老师要退休了。”沈斯岩不咸不淡地说。
“是啊,我约了老师过几天吃饭,姜佟到时候再去。”
沈斯岩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斯岩,佟佟那几年来来走走,也许是身不由己,我代他跟你道个歉。”
沈斯岩听着她突然的言语,压着指尖的颤栗,迟钝地点了点头。
前头舞台的音响恰时传出声音,是主持人让嘉宾落座,宣布典礼马上开始。
秦若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大概是换去别的位置跟熟人聊天去了。
沈斯岩独自端坐在那,在她走后,直到典礼过去了一半,他才起身离开会场往宿舍区去。
艺术系当时住的新建成的宿舍,宿舍楼下挖了条窄窄的景观河,河的另一边是高网围起来的几个篮球场,没课的时候他会跟萧喆在里头打球,姜佟则偶尔从宿舍下来捣捣乱,把萧喆气得牙痒痒再躲在他身后求保护。
宿舍楼总共十二层,他们就在顶层住着,四人间里一个当兵去了,萧喆又常年在外头夜不归宿,如此天然的给俩人创造了大把的相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