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忍不住,鼻头酸涩的厉害。
一旁,警察见两人状况不对,便朝着这边走来。
“你们好,我是H城警局队长,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陈韵控制了情绪,从包里拿出证件。
“你好,我们是PE集团的人,关于死者......是我们的工人。”
警察接过陈韵递来的证件,再三核对,这才将两人放行,在警察的指引下,两人来到了警车里,里面坐着一个穿蓝色警服的少年,模样不大,生疏的动作显得有些稚嫩。
“你好,这是我的证件,麻烦匹配做一下笔录。”少年嗓音清脆,可车子里安静至极,连他打开笔盖的声音都无比清晰。
年轻的警察开始了盘问。
“你们和死者什么关系?”
陈韵清了清嗓子,“我是PE集团的总裁秘书兼助理,这位是PE集团中国区总裁,死者名叫张帆,是我们城东正在开发项目的一个工人。”
“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但是昨天见过面。”这次,回答的是时常。
年轻的警察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两人,紧接着在纸上写下几个字。
“昨天见面的经过说一下。”
“昨天下午大约两点钟,我们收到工地消息说有人跳楼,并且有出动H城的救援队和H城中心医院的救护车,你们可以去取证。我们到了地方以后,就看到顶楼坐着的张帆,起因是工资没有结,但是昨日我们已经把工资和补偿款全部发放,补偿款几乎与工资同等。后来我秘书的助理,将张帆送到了医院,昨天下午我有事情出去了一趟,回来后便听说张帆被查出了骨癌中期,再然后,就是今天早上听到了他自杀的消息。”
说完这一切,时常缓了口气。
警车的玻璃是被贴着一层灰色的保护膜的,从车子里面看得到外面,却不能从车子外面看到里面。
而时常正好坐在车子靠近事发现场的一侧,从窗户望过去,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他甚至可以看到每个人脸上的联系。
他看到了挂着吊针出来吃早餐老人在偷偷抹泪,看到了带饭给病人的家属眼含泪花,看到了在场的警察和医生不忍转头再看那一滩血水,哪怕透着窗子,时常都能感受到车子外的寂静。
似乎出了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就剩下车子发动时的声音。
警车里,年轻警察已经喊了时常第三声,可他望着窗外出神,没有听到。
陈韵用手肘碰了碰时常的胳膊。
“时总!问你话呢!”
“哦!不好意思,麻烦再说一遍。”时常真诚的看着面前的年轻警察。
“能麻烦您说一下昨天下午的行踪吗?”年轻警察的脸上带着少有的威严,看着时常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大量。
毕竟在他看过的卷宗里,那些为了逃避公司经济问题而选择让平民百姓牺牲的人和事情,可一点不必电视剧里的残忍。
“昨天下午吗?我去了青山村,送一个朋友回家。”时常双手交叉在一起,分明在说事实,心里却莫名的紧张。
“送到哪儿?朋友名字叫什么?能麻烦她来一趟吗?”面对年轻警察的逼问,时常这才发觉出了不对劲,他好像在怀疑他。
“青山村,尤里里,我公司的前员工,现在是我们公司一个开发项目的对接人,她可能暂时来不了,但是我能让你们通话。”
说着,时常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手机屏幕被按亮。
只见时常熟练的查找着那个翻找了无数次的备注,备注的名字是——里里。
电话拨通,几秒钟过后,尤里里接通了电话,声音里还带着朦胧又模糊的睡意。
“时总?”
“是我,是这样的,张帆自杀了,我现在正在做笔录,警察有些话要问你。”
电话那头的尤里里完全是被时常这一通来电给叫醒的。
她看着显示着七点时间的屏幕,又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大的话,心里一阵乱麻,却也只好应下。
“好的好的,我配合。”
年轻警察开始了对尤里里的询问。
“尤女士您好,麻烦您说一下昨天都干了些什么嘛?”
“我昨天早上和时总一起从村子里出发,送村子里一个生病的孩子去了中心医院,然后中午的时候就接到消息称我们村一个叫张帆的人要跳楼,我就和时总一起去了城东的工地,然后下午一起去他妈妈家吃了一顿饭,再然后就是他送我回家,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听着尤里里叙述的这些话,年轻警察基本断定,两个人都没说谎。
所以,真的是张帆自杀的。
“好,多谢。”
时常拿过电话,准备挂断,却被尤里里制止了,电话还开着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