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狂喜在看到那个动作后早已经按捺不住,时常紧紧地靠在座椅靠背上,他闭着眼,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尤里里想,她要不要再试一次。
而这一次,她将手附在了时常那双停留在腿面上的大掌。
时常感受着手背上突然传来的一阵温热,睁开眼,见尤里里盯着自己,眼含笑意。
“时总,你也太胆小了。”尤里里似在嘲讽,又似在安慰。
“对,我是胆小鬼。”时常承认,自己没有尤里里这样的勇气,他自己可以失去眼前的一切,可他不能让尤里里享受不了自己带来的好,因为他只有这一点能拿的出手了。
时常没有动静,他只是盯着那只手出神。
今夜的月光也格外偏爱,银光透过窗子照进车里,这是许久没有过的光亮。
尤里里的手很小,虽然时常没有主动触碰过,可他仍觉得那是一双让他以后会捧在手心里疼爱的,没有职场人爱做的美甲,没有超过半指的指甲,平整的,给人很舒心的感觉。
“我不想让你等,可我要给你一个好的结果。”
时常这么说,尤里里完全理解。
她拍拍时常的手背,然后悄无声息的把手抽回。
时常想,他是不是惹她伤心了,又或者是失望了,或许没有一个人是想谈一段不坚定的恋爱。
可当他扭过头看向尤里里时,只见她嘴角带笑,正笑盈盈的看着面前的人。
时常放松了些。
“你笑什么?”时常轻声询问。
“我笑你啊,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私下里却像个......猫。”说着,尤里里的声音弱了下去。
“猫?”时常的语气中带着疑惑的反问。“为什么像猫。”
其实尤里里没有养过猫,可她知道,猫只有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才会展露自己最真实的一切,不会炸毛,也不会乱叫。
“好了好了,今天太晚了。”尤里里结束了这段对话,却留下时常一个人苦思冥想。
车大灯打在尤里里身上,直到她走进小路上,一手轻抚身旁半人高的野菜,有的带刺,有的光滑,像极了一个人的双面性格。
紧接着,直到她拐进了家里,身后的车灯闪了两下后消失。
回去的路上,车不多,可时常却开的很慢,因为他在想,尤里里究竟为什么说他像猫。
到PE时,只剩下一层楼灯火通明,陈韵正坐在沙发上,看着身旁厚厚的文件。
见门被推开,陈韵起身,把整理好的东西递给时常。
“我以为你今夜不会回来了。”陈韵的语气中带着些逗趣。
“为什么这么说。”
时常接过文件,拿起一旁的签字笔,在文件的右下角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有甲方,也有乙方。
陈韵用胳膊撑着桌子,好缓解一些脚腕上和小腿上的疼痛抽搐。
今天一整天都穿着高跟鞋在工地和医院来回跑,这真是她上班以来,最忙碌的一天。
陈韵拿起一旁属于她的私人杯子,摇晃着里面紧剩不多的咖啡液,这是她刚刚进来时带过来的。
“美人在怀,很难不乱心,时总这么守身如玉,是为了谁?”
“为了美人。”
这个美人,陈韵想,两人心中应该出现的,都是那个三个字的名字。
再看夜已经是十二点,大厦上空的始终敲响了钟声。
可接下来,陈韵谈起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张帆,记得吗?”陈韵试探的询问时常。
“记得。”
“今天我陪他去医院检查,发现他患有......骨癌......医生说是中期,但是,不建议治疗,因为据片子显示,已经扩散到其他地方。”陈韵说着,语气中带着些哽咽。“他是青山村的,我看了他的家庭资料,一个母亲,年过半百,没有父亲,母亲因为性格原因不能出去工作,家里靠他挣钱,张帆没有高学历,但是他工资不低。”
时常盯着窗外,意外总是来的措不及防,他已经猜到了陈韵要说什么。
“所以,他跳楼不仅仅是因为工资,还因为癌症。”
陈韵轻点几下脑袋,算是肯定了时常的话。
不过,张帆也是个可怜人。
而陈韵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理解,除了觉得可怜,也无它法。
她本来有想着发起一个线上的捐款,因为以她的能力,是可以号召着全公司进行捐助,可这不等同于道德绑架吗?
迫于她的身份,迫于讨好,那些不乐意的人也捐了钱,哪怕只有二十块钱,三十块钱,可也是人家的一顿饭。
PE工资不低,可这个方法行不通,所以陈韵在心里把这个方案给PASS掉了。
另一个,就是PE公司进行资助。
可能资助多久?难不成就为了一个工人而频繁的发散爱心吗,这不是一个私企,尤其是一个外企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