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刻意的停顿了一下,“避泠楼会不会和红玉城里杀人的怪物直接有什么关联,怪物是近几年出现的,他们也是近几年避世的,怎么看都感觉嫌疑很大的样子。”
原青烛道:“他们确实奇奇怪怪的,不过究竟如何还不好说,等今晚过了,看看杀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解决便解决,之后再去避泠楼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谢催弦轻轻点了点头,眼睛滴溜一转,不怀好意道:“那……现在先躺会”
原青烛看了一眼那张睡下两人都绰绰有余的床榻,心中紧张,“躺哪儿”
“当然是躺床上,”谢催弦理所当然道,“上次是床小,我才睡地下的,我又不是真喜欢睡地下。”
不说上次还好,一说上次,原青烛便想到秦净先跟他说谢催弦与他抱作一团。
脸上像被蒸汽腾了一下,又红又烫,光是想想,浑身都僵的像钢板,若是真躺在一张床上,他指不定会失态成什么样。
原青烛心脏狂跳,嘴上却不饶人,“你是害怕那妖物比你厉害,打不过,才欲躲在我身边寻求一丝保护吗?”
谢催弦闻言果然气的跳脚,“你说什么呢,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吗,我怎么会怕这些宵小。”
而后敏锐的察觉到了原青烛话中之意,登时就想逗逗他,“你这么说,是怕和我躺一起害羞吗?”
被戳中心事的原青烛脸愈发的烫,转过头掩饰道:“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害羞的。”
“对啊?!”谢催弦略微提高音量,疑惑道,“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害羞的呢。”
说罢,便一屁股坐在那床上,蹬掉了两只靴子,利落的躺在了床的内侧,感受到了床的柔软之后,十分满足。
他侧过身来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原青烛,含着笑意,轻轻伸手拍了拍床上的另一个位置。
在原青烛眼里,这样的动作与勾引实在无异,却不知谢催弦就是存心在勾引他。
他心中叫苦连天,原本是想让谢催弦跳脚之后顺势让他另找个地方睡,怎么绕来绕去,反而把自已给绕进去了。
这家伙当真是心思颇深。
事已至此,再说甚话也无用,原青烛只好避开他那灼热的目光,尽量的让自已看起来舒展些。
而后也脱掉了靴子,僵硬的睡在床的边边上。
谢催弦眼看两人之间的距离宽的足足能睡下一个人,不满道:“你睡那么点位置不怕掉下去吗?”
原青烛背对着他,捂着自已狂跳的心,“我睡相好,不怕翻下去,你当我是你吗?”
听到这样的回答,谢催弦终究是没由着他,伸出一只胳膊从原青烛腰间一抄,便将整个人抱到了自已怀里。
距离突然一下子变近,原青烛大惊失色,正欲挣脱,却被谢催弦紧紧的锢住。
“别动,”谢催弦同样心脏猛跳,却只感觉抱着原青烛实在太安心,让他舍不得撒手,他的声音低而磁,“就这样睡吧,好吗。”
原青烛终是在这样的请求下停止抵抗,任由他抱着自已,令他震惊的是,谢催弦的心竟与他一样,在疯狂的跳。
那人的头埋在他颈后,一呼一吸滚烫如岩浆,原青烛脑子里“嗡”的一响。
这是怎么回事。
谢催弦态度如此,可并不像是朋友或兄弟之情。
正在发懵之际,原青烛只感觉那人将他抱的越来越紧,而后微微的蹭了两下他的脑袋,才渐渐放稳了呼吸。
如此动作,活像一个热恋中不舍情人分离的痴情种。
万千种想法在原青烛脑海中被剥开,丢弃,而后只剩下了最清晰滚烫的一种可能。
谢催弦,可能心动了。
或许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他太过自卑不敢面对,如今想来,在那蒹葭姑娘的玲珑屋里,谢催弦在难舍难分的抱着他,在鬼城里出了幻境,谢催弦仍在抱着他。
还有上次秦净先说破口的那次,谢催弦也在抱着他。
谁家好兄弟天天含情脉脉的抱来抱去,除非脑子有病。
种种猜测下,原青烛终是确定了谢催弦的心意,感受他滚烫的呼吸喷发在自已颈肩,只觉心头一酸。
他只感觉自已并不厉害,也不如谢催弦一般好看,也没为他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在他误入歧途的时候,自已甚至没能将他保全。
反而亲手将他关入深渊,受了七年的刑。
这样的自已到底哪里好,哪里就能让他喜欢了呢。
或许只是一时被迷惑,清醒之后他便知道自已究竟想要什么了,只是若真到那样的地步,已经习惯了谢催弦朦朦胧胧心动的他要如何抽身呢。
真不知道这该算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