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罗冷笑着强调那名字,敲响了多米尼克的警钟——意识到的不止他一个,利维明显地僵硬了,但仍保持镇定。
“来过一次,朋友的单身派对。”他说。
透杜家出车祸
“嗯哼。这么说吧,我可不信,这跟你的名字‘亚当·史密斯’一样扯淡。你当我们是傻子吗?我他妈一眼就能认出犹太佬来。”
牌桌边的反应从震惊转为厌恶,每个人都不自在地挪动身体,斜眼瞧着迈罗。沃尔科夫从喉里发出小声的低吼。多米尼克收起双手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握成拳,深呼吸以保持镇定。
利维缓缓转头面向迈罗。“你刚才说我什么?”他的嗓音轻柔而致命。
迈罗不为所动。“从你走进来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终于明白了。你可不是什么发展餐饮的,我见过你。你是那个‘黑桃七’的婊子——利维·艾布拉姆斯警探。”
时间仿佛转为慢镜头,每个人都停下动作目瞪口呆地望向利维。一个接一个,一张张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们意识到迈罗是对的。更糟糕的是,后者的声音太响亮了,旁边那桌人和附近的两名守卫也听到了——持枪的守卫。
利维对上多米尼克的视线。
两人同时启动,抓住桌沿向一侧掀翻,然后缩身在后。人群尖叫着四散,筹码、卡牌和鸡尾酒杯倾落一地。沃尔科夫以俄语咆哮,多米尼克缩低头,就在此时,子弹“砰砰砰”打在桌子另一面。
幸运的是,桌板由坚固的硬木制成,厚度足够抵挡半自动手枪的子弹——至少能扛下几轮吧。
“拜托告诉我你有后援。”多米尼克大声嚷道,以盖过在他们的临时“盾牌”另一面、如暴风雨般席卷了整个仓库的混乱嘈杂。
利维只是看着他。
“真会计划呢。”有时候,他恨自己猜得太对。
他们藏身的位置极其糟糕,暴露在开放场地下,距离最近的吧台有二十英尺,而那里是视野之内唯一可以当掩体的地方。那些屏风不堪一击,无法提供任何保护,而桌子能撑多久根本不重要,因为那些守卫随时可以——
绕过,说着,他们就从两侧包抄过来了。
利维腾地跃起,把一名守卫持枪的手臂箍在其胸前,挥拳砸向他的脸和下体。多米尼克保持蹲姿,对准他这边对手的膝盖猛扑上去。那家伙向后狠狠撞在水泥地板上,晕乎乎地喘着。多米尼克爬到他身上,抡起一记右勾拳放倒了他。
没等多米尼克捡起那人的武器,另一名持枪守卫冲了过来。多米尼克低吼着弹起,一只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另一只手抓向其咽喉,把他的头向后对墙狠撞。接着怕有闪失,他又擒住对方喉咙又是朝后撞了一下。伴着吃力的闷哼,他从墙上扯下一大块幔布,缠住那男人并一脚踢在他肚子上。
男人翻倒在地,在蚕茧般的沉重幔布中挣扎,白费力气。
在多米尼克身后,利维抄起一把椅子砸在一名守卫头上,旋身将椅子扔向另一个男人,砸得那人像保龄球瓶般摇晃倒地。他抄起晕倒守卫身上的枪,叫了声“趴下!”然后朝顶灯射击。
电火花和碎玻璃哗啦啦落到冲来的袭击者身上,引起一片惊叫,仓库的这一片区域也骤然陷入近乎黑暗的环境中。
趁着对方注意力被分散,多米尼克和利维有了足够的时间冲入吧台。他们刚跨越台面蹲伏着地,子弹瞬间扫来。
“最近的出口在哪里?”利维问。他剧烈喘息,但声音仍然平稳。
“卫生间旁边有一个。”多米尼克冲所说的出口扬起下巴——然而从他们的所在位置到那里,要经过一片空旷的死亡地带。
“太远了,我们过不去。”
“至少你有枪。”
利维摇了摇头,卸下弹夹给多米尼克看,已经空了。枪膛里一颗子弹也没剩。
“靠。”
“我们——”利维被又一阵枪声中断了话头,这一次已经很近了。他从架子上抢下两瓶酒,甩过吧台。碎玻璃四溅,一声痛叫,紧接着是撤退的脚步声。
多米尼克心生一计。“缠住他们一会儿。”说着他转到吧台另一侧,翻遍抽屉和橱柜。根据他的经验,至少有一半的服务员和酒保是抽烟的。快出来,快出来……
翻出打火机时,他小声欢呼了一下。转向架子上的酒瓶,看到两瓶百加得151时他咧嘴笑了——这款朗姆酒纯度过高,易燃,非常危险,最近已经停产。事实上,这酒的瓶子还内置了阻火装置。
他将朗姆酒从头到尾洒满吧台表面,同时小心藏身于掩体后。酒瓶一空,便被他扔到一边,再捡起一块抹布,一端浸在纯度低一些的伏特加里。“有多远躲多远。”他说着指向吧台最远端的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