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救我之前, 从来不愿意问我, 我是不是想被你救。
小甲一把把孩子揽到身后,李雁把孩子交给他, 他就一定得让孩子完好无缺地回去。
“人没找到, 那就说明,人还活着。”小甲沙哑着声音说。
此刻探子突然来报, 魔族派了新的统帅。
蒋子文一挥手, 让他们下去,召集所有的副将。
不知道换了什么人, 还是小心为上。
所有的副将都在幻海边驻扎多年, 心知肚明, 所谓魔族, 或者说幻海的魔物, 亦或是其他的名字,他们和这边的人,是一样的。
“杀了他。”蒋子文说。
“临时换帅可是大忌。”他手下一员大将说, “陛下, 其中说不定……”
是来刷军功的大人物。
蒋子文心漏了一拍。
“朕亲自去, 将他斩下于马。”
“不可。”众人纷纷阻止。
陛下亲自出场?若是出了事, 大将军大司马定然不会放过在场任何一个人!
“那边是主帅, 自然我去更为合适。”蒋子文道,心中满满讽刺。
如果对面真的是前朝余孽,那没什么好怕的。
一个废物而已。
看李雁便知道了,聪明归聪明,都是这么多年摸爬滚打出来的。
运筹帷幄之间,决策千里之外的本事,他不会,也没人敢教。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打得赢?!
蒋子文亲自带队,千里奔袭,很远便看到一支拖拖拉拉的队伍。
果然是一群废物。
他亲自弯弓搭箭,一箭射穿那层层维护之人。
看着他倒地,蒋子文没有丝毫的喜悦。
就在刚才,他的心里传来一阵剧痛,好像有什么要永远离开他。
他的手抖了。
箭偏离了寸许,没有射中他的心脏。
主将一倒,部曲立刻作鸟兽散。
这次的进攻好像比想的容易些。
果然都是些废物。
一会儿,手下拖来了一具“尸体”,蒋子文看了一眼,心头狂跳起来。
他和李雁,居然有八分像!
若是李雁易容,倒是可能如此。
蒋子文面上不显,淡淡地问:“死了没?”
手下摇头。
蒋子文暗地里松了口气。
“又抓到一个活口!”手下将一个败将扔在蒋子文面前。
蒋子文眉头一挑,看着败将狼狈的脸上,居然透露出一种精明,便指着被捆成粽子的敌方主帅问他:“这是谁?”
跪在地上的人只顾摇头。
“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他杀了。”蒋子文抽出佩剑,架在了“尸体”的脖子上。
那人立刻道:“他是皇太孙。”
皇太孙?
说起来,李雁也是皇太孙。
“带回去。”蒋子文把那主帅架在其中一人的马背后。
随后杀了那副将:“你暴露了主子的身份,又没保护好你主子,该死!”
真该死,若他真是李雁,岂不是死了?
很快便回了城,叫了刘太医前来检查。
刘太医上前检查,手指探了探鼻息,随后又压了压脖颈,轻轻点点头。
“刘太医,他怎么样?”蒋子文问。
“不太好。”刘太医答。
蒋子文屏退左右。
刘太医低下头:“只有一个脉。”
而李雁应该是两个。他身体里,以随侯珠为胎,孕育了一个孩子。
那便不是了。可蒋子文心中,依旧有所期待。
如果只是,孩子死了呢?
“你可看好了?”
“自然是看好了的。”刘太医答。
“你让他醒过来,我亲自问话。”
刘太医踟蹰了一会儿:“现在不该,可也不是不能不强制……”
蒋子文狠狠瞪他一眼,他立刻为人施针,一针下去,床上的人立刻醒了,小小的啊了一声。
“你是谁?”蒋子文问。
呼延鄢本想糊弄过去,装作自己失忆,可面前的这个蒋子文脸上分明写着“敢撒谎格杀勿论”。
只得老实道:“我是呼延鄢。你们想杀我,尽管动手,我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
蒋子文脸上露出玩味的神色。
这话说的,像极了某个傻瓜。
可是他不是,蒋子文在他昏迷的时候,一寸寸捏过他的脸。
天衣无缝。
他不是李雁。
骗子。
你这个大骗子。
“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我要拿你当人质,换的好处。”
呼延鄢摇头,嘲笑他天真:“我觉得不太可能,我祖父还年轻,多生几个便是,何必非要找我这个不争气的。”
蒋子文冷笑,这人倒是有自知之明。
便让人把他拘起来。
话音刚落,呼延鄢便又晕了。
蒋子文只当他是装的,刘太医制止了他:“时候到了。”便拔出了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