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丝雀决定离家出走(43)

“往哪里滚呀,chuang@上吗?”男人嗤笑道。

男人并没有听话地就此滚开,而是开始动手动脚,那股无法忽略的恼人体温惹得余年很不舒服,心里的不爽已然到了尽头。

“叫你滚啊!”火气弥漫上头,余年俨然忘了自己孤身一人置身在一个陌生的酒吧里有多危险,一杯刚倒满的酒顺手就扬了出去,有几滴还洒在了自己腿上,皮肤上微微一凉,感觉到一点湿意。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都到这里了还他妈装什么装。”男人被酒泼了满面,脸上轻浮的笑意瞬间散去,他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扬手就要打人。

余年即使是喝醉了,胆子也是很小的,不甚清明的视线里瞟见男人举起的手,心里已是清楚这一巴掌怕是躲不过去了。

他缩着肩膀,害怕得眼睛不自觉闭了起来。

“你他妈又是谁呀,管老子闲事!知不知道我是谁,信不信老子摇人叫你......唉唉唉,疼疼疼,我错了哥,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

下一秒,男人的咒骂变成了唉声求饶,预料中的疼痛也并没有袭来,嘈杂的声音响在耳边,好像是他们身边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

余年缓缓睁开眼睛,仰脸看见一个高大的模糊人影正在替自己解围。

也不知那人用了多大的力气,胳膊一扯一甩,刚刚还气焰嚣张的男人瞬间求饶地哀叫着倒在了桌子另一边。

“滚!”一声低呵像是从紧咬的牙根里挤出来的,带着骇人的冰冷温度。不光是那人,余年都听得心跳一滞。

“这就滚这就滚。”男人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挤开熙攘的人群逃也似地跑了。

那人出声的时候,余年已经听出来是谁了,虽然那张脸被包裹在黑暗里看不太清楚,但余年能感受到他的墨瞳正盯着自己。原本涣散的意识稍稍回笼了一些,后背蓦地梗了几秒。

余年后知后觉地收回视线,不甚清明的脑海里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覃斯越怎么会在这里。

放不下他?跟踪他?

着急搜寻答案的时候,另一个面孔在脑海中闪过,余年又颓然地自嘲,说什么放不下,只怕是又被白舟年给拒绝了吧。

覃斯越找到了余年也只是适时地替他解决了一些麻烦,怕惹余年不高兴,所以不敢多说话,就守在一边等着。隐匿在暗处的一双眼里满是心疼和不舍。

余年还以为覃斯越至少要跟他说点什么,他没再继续喝酒,而是垂首安静地坐着等了一会。

闹剧过去,酒吧里已经重新恢复了喧哗,但他们这一隅世界像是被隔离在喧闹之外,安静地有些异常。不过最终什么都没等到,余年在心底苦笑一声,黯然将空了一会的杯子重新添满。

“别喝了。”

手腕被一只手轻轻握住,落在耳里的声音也是轻轻柔柔的,让人听着很想哭。余年抿了抿唇,心底柔软成泥,说出口的话却带着伤人的尖刺。

“跟你有什么关系?”

握在腕上的手一抖后松开了,烫在皮肤上的那点温度很快褪去。余年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凉下去。

最后要的那瓶酒还没有见底,但余年这会已经不想喝了,他扶着桌子站起来,迈开的步子摇摇晃晃。覃斯越的手又伸过来,被他身子一侧躲开了。

覃斯越无奈,只好跟在他身后,两只手虚空举着,以防他要摔倒的时候可以及时扶住。

余年摇晃着路过吧台,径直向门口走去。紧跟在他身后的覃斯越却被服务生一把扯住袖子。

“还......没付钱。”对上覃斯越骇人的眼神,服务生的舌头不由得打了个结。

“我来结。”不等覃斯越说话,吧台的高椅上跳下一个人,正是他的助理凌诚。

覃斯越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不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略点点下巴,没有推脱,径直挤过人群,去寻余年了。

余年完全没有想起来喝酒还没付账这回事,一走出酒吧,他歪歪扭扭地冲到路边扶住一个东西就开始狂吐。

覃斯越出来的时候,他正吐得不知今时是何时。

覃斯越将随身携带的帕子递了过去,这一次余年没有拒绝,只迟疑了一下就接了。这几日他没怎么好好吃过饭,今天一次性灌了这么多酒,此刻胃里难受得一点多余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酒吧里原没觉得有喝醉的感觉,此刻被晚间的风吹着,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要不是有只手一直在他腰上撑着,余年感觉自己随时都要跌倒在路上。

在酒精的刺激下,人也变得任性脆弱起来,明知道不可以再依赖这个人了,但身体却贪恋着那副胸膛的温度。余年借着酒劲贴在覃斯越的怀里,小心翼翼地享受着已经不属于他的那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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