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贺远斜道。
他说罢,收敛了笑意,皱眉道:“不过,鬼王殿下,你最好多注意一些你身边的下属。前鬼王似乎还未彻底被消除,我担心他在鬼界还有势力未消,还可能危害到鬼界的子民。”
“他的势力一直很多,这一年多我也从未懈怠,至于鬼界的子民……贺仙长不必担心,我定全力以赴。我会护着鬼界的子民的,毕竟我是他们的王。”裴星望微笑道。
或许下次见面,所有的危机都已经解除了,贺远斜回以一个微笑,修炼片刻便回了房间,来时的三人加上一个尤灵鸢,出鬼界来到了阴阳路,回到阳间。
·
无欢宗位于豫洲,是最出名的女子宗门,且修的是无情道。
早年,无情道向来喜欢找道侣双修,后杀人证道,得以飞升资格,以至于后来的无情道总遭人唾弃、被看不起,这些问题,全靠一个无欢宗解决了。
因为女修们决计不会找道侣,比无情道男修们的道德水准不知高了多少倍。
由此,即便修的无情道,无欢宗也深受欢迎。
贺远斜等人回到豫洲时,便从路人口中得知无欢宗准备举行比武大赛,这才想起来,还没问尤灵鸢的身体在何处。
不过尤灵鸢既已还魂,不出意外,以她的武力当是平安无事,贺远斜便准备在无欢宗外的客栈歇息几日看看情况。
黑衣少年跟着他们一起回到阳间,准备离开时,竟遇上了玄师和玄殷师徒二人。
玄殷似是知道黑衣少年于他师父有恩,在他离开前微笑道:“恩人,我听师父说起你在鬼界对他多有照拂,每想到竟能在此处遇见,不若与我们一起用顿饭,以示对您的感谢。”
黑衣人与他一般高,用法术遮挡的眼里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只见他摆了摆手,拒绝了,然后一跃三尺高,瞬间没了踪影。
玄殷回头看着他的身影,半晌没吭声,还是玄师叫了他,他才回了神。
贺远斜便问:“玄大师与您徒弟是来参加无欢宗比武的吧?”
“是啊,前些日子就输在路上救人的时候,被打出生魂了。”玄师笑了笑,他打趣自已道,“修为不行,人还老了,可不就只能这样。”
“我与何施主和池施主都很有缘分啊,这样吧,老衲卦术还算不错,我看两位都有各自的心事,不若我帮你们看一看?”
大街上人来人往,众人便去到一家茶馆坐下聊。
玄师先给池树算了一卦,老气横秋地摸了摸胡子,道:“池施主最近火气很旺嘛。”
池树顿时面红耳赤:“我、不是让你算这个的!”
“老衲知道,别急。”玄师笑了笑,“你心中有一位深爱已久的人。”他说着,瞟了一眼贺远斜,似乎对于两人的关系已经心知肚明,“你虽对他有着无数欲.望,却并不想在他身上践行。嗯……卦象显示,此‘他’非彼‘他’,更像是形容一种容器,又或者躯体。”
“你深爱着这个人的全部,但又对这个人如今的身体无法产生兴趣。”说着,玄师便转头看向了贺远斜,视线上下扫了两眼,似乎在看他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当然,贺远斜的身体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他光是听玄师的描述,便知道池树心中的想法了。
可怜的池小树被掀了底儿,显得特别无助可怜,转身软叽叽地向贺远斜撒娇卖可怜:“不是这样的师兄,我才不是对你没有兴趣。”
贺远斜拍拍少年的头,握着茶杯小声道:“那你晚上解释给我听。”
池树顿时红着脸不说话了,扁着嘴点头。
“不说他了,说说我吧,玄大师。”贺远斜主动揭开话题。
玄师便收拢卦牌,重新卜卦。
他的卦牌是乌龟壳做的,有些碎角棱边,看得出年代久远,已经用了许多年了,看了卦象,玄师道:“唔……从卦象来看,何施主心中藏着一件事。你似乎在犹豫不决一个决定。”
贺远斜沉默两秒,道:“确实如此。我有一样东西,曾经不是我的,只是后来阴差阳错到了我手里,我如今在犹豫,要不要还给对方原本的主人。”
他说的便是七步莲。
池树这般哭哭唧唧的样子,怎可能还有什么大作为?他的剧情线估计也到头了。
当然,反派没了,原本的剧情里,由他引起的祸端,该换成别人来做了。要提防这个从未蒙面,或还未发现的反派,不确定的因素太多,贺远斜不能确定七步莲留在他手中的作用能有几成,又或者交给原著男主会更有效果。
“卦象说,顺心所为,你不想还回去,就不还。原主人并未斥责你,那东西对你的喜爱也非常浓重……有时候,谁是主人,并不是人在做选择,而是天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