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白衣老者抬了抬手,大殿的门便被一股狂风吹开。
“皇帝舅舅,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桉月,过来吧,让舅舅……不,让你父皇我,再看一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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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黑衣少年来了一趟,贺远斜便顺势叫对方起了两张保护符。
不得不说,黑衣少年这一手好符,真是相当精妙。贺远斜拿着两张符道了谢,灌输法力在两张符上,递给老人和阿莹,确保他们的安全。
黑衣少年看了一眼玄殷,便转身离去。
池树总觉得这人奇怪,主要是这么久了,他除了贺远斜以外,谁都没怎么在意过,因此现在也看不出什么,偷偷传音问他师兄有没有发现什么,贺远斜这才无奈地说:“这人大概率是玄棋,你啊,平时还是多观察观察别人吧,不然那天就栽跟头了。”
“师兄在,我怎么可能看别人。”池树传音说。
少年跟小狗似地哼哼唧唧,贺远斜拿他没办法又爱他肆意闹脾气的模样,如果池树在他这里都不能随便闹脾气和撒娇,那他根本称不上一个合格的恋人。
“对了,我们把柳桉月的事,告诉阿熙吧。”如果再瞒着,贺远斜真怕出什么事儿。皇帝最近的情况越来越奇怪了,保不准那天直接把俩孩子领到一块儿说——你们其实不是表姐妹,是亲的没想到吧哈哈哈……
到时候俩孩子受到的冲击力都不小。虞望熙在豫洲的时候常忙着扶贫,把这个一国公主当得可谓是尽职尽责,就在大街上逛一逛估计就能找到她。
玄师师徒二人说是今天才从无欢宗那边出来,无欢宗换了新宗主,尤灵鸢也远走他乡,下落不明,二人也是有些累了,便打算找个客栈休息休息,玄棋虽然被揭穿了身份,依然将自已裹得严严实实,但是肯开口说话了,虽然依然不着调:“行吧,我反正困得要死了,走了,你们自已慢慢玩儿吧。”
说罢,他是一点都不藏拙了,跃上房顶,三两下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贺远斜和池树与众人分别,就近去了寒山院碰运气,没想到真碰到了虞望熙。
虞望熙一如既往地放下了公主身段,舀着粥,递着馒头。
“阿熙。”贺远斜小声叫了她一声,虞望熙又立刻脱离队伍,来到两人面前问好。
“师兄们,怎么又有空过来了?”
“来看看你,顺便……有些事告诉你。”贺远斜沉默片刻,问:“柳郡主她,最近都留在宫里,是么?”
“是啊,她上次丢了魂,把父皇吓了好大一跳呢,师兄为何问这个?”虞望熙反问。
“你不觉得,柳郡主和陛下长得有些像么?”虽然只有几分相像,柳桉月长得更像她母亲。
虞望熙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大师兄,你为何这样说?”
“是这样,小师妹,”看贺远斜实在难以开口,池树代替他说,“我们要跟你说的事,可能会让你感到难受什么的,柳郡主其实并非长公主与王爷所出,而是你父皇的亲生子……”
话音未落,虞望熙只觉得胸口阵痛,整个人顿时跌倒在地,大口的喘息着,却依然难以呼吸。
贺远斜眼疾手快地抚了她一把,两人蹲下来着急地问:“怎么了?”
周围人群轰动,大约是看见了他们的公主身体不适,顿时发出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立刻有侍卫上前凶狠地让他们闭嘴。
“大师兄,我、我胸口好痛。”虞望熙努力想要描述那种感觉,“好像有人在扯一样。”
“池树。”贺远斜只给了他一个眼神,池树便点点头,将虞望熙背起来,两人一道赶往寒山院里头。
寒山院里有间小书馆,一见公主大驾光临忙招呼着把人送进小小的休息房。
就在这时,贺远斜心口咯噔一声跳,“遭了!阿莹姑娘出事了。”
池树立即道,“师兄,你去吧,我会在这里看好师妹的。”
虽然他很想跟着一起去,但也知道没有必要,他不能耽误贺远斜的时间。
贺远斜匆忙地亲了一下他的眉间,无奈道,“那我走了,你乖乖的。”
余温还印在眉心,池树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那点不安和不能陪同的挫败感一点点被治愈。
这世间,也只有师兄,才会待他这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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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莹正与老人闲聊,两人说起了什么,笑得合不拢嘴。
只听不远处的寒山院出现骚动,人群议论的声音隔老远都听得见,阿莹正想着出了什么事,一柄飞镖破空而来,她耳力不错,迅速找到飞镖的方向,想躲开,但身为普通人的体质并不能让她毫发无损。
她被划破了脸上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