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愿莫名,“我们还没熟到一起上路吧。”
知道活不长之后,池曦莫名对很多事情有了讲究,听见池愿口无遮拦的话,她没忍住皱了皱眉。没有立场管教池愿,池曦好歹憋着没说出过界的话,晃了晃手机,道:“我接到了宁城警方打来的电话。”
池愿刚想说关他什么事,就听见池曦波澜不惊开口:“沈修沅和秦以桁发生了肢体冲突,你确定不去?”
没再反驳,池愿坐上了池曦的玛莎拉蒂。
他发现,池曦身边连司机都是女性。
池曦心理洁癖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那之前跟着池曦回国的保镖,大概是秦以桁的人。
夫妻多年,秦以桁居然不知道池曦讨厌男人的毛病。怕是纵使池曦曾经对他动过真情,也在秦以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触霉头中,消失殆尽了吧。
池曦坐在副驾,池愿亲眼看见,池曦一上车,车内的挡板就迅速升了上去,严密隔绝前后两处空间。
很好。
池愿面无表情抱着手臂靠在后座靠背,他严重怀疑池曦跟他摊牌,就是懒得在他面前装。估计活不长了,茅塞顿开决定珍惜最后时光,演戏什么的都靠边去,他们这些男人也配她如此费心思?
发给沈修沅的消息都石沉大海,打电话也显示无人接通。
沈父还没出院,沈修沅不会把烦心的事告诉两位老人,害他们劳心费力,多半会通知秘书处理。
池愿没有沈修沅秘书的联系方式。邹韩月倒是有,只是她出国散心后就断绝了和国内的联系,池愿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从不主动在她面前冒头,免得让她想起不好的过往。
思来想去,池愿发现,最容易也是最靠谱的办法就摆在他面前,就看他愿不愿意试。
对沈修沅的担忧超过一切顾虑,池愿认命地按开手机,从事起老行业。
他从通话记录中复制池曦的号码,跳转到短信界面,敲了一条短信发给池曦。
“他们为什么会碰到一起?”
池曦刚巧没看手机,过了很久才回复。
【池曦】:不管你相不相信,几年前秦以桁找上你并非我的指示。
【池曦】:能让沈修沅失态动手,估计是他蠢到故技重施,这次又拿你的身世去和沈修沅谈判吧。
池愿回复了一个问号。
池曦无所谓地敲字回复。
【池曦】:上次他问我知道你和沈修沅重新走到一起后,需不需要采取什么手段让你们分开。我当时忙着谈合作,随便敷衍了两句。
池愿又是一个问号。
放眼古今中外,敢这么直来直去跟池曦说话的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咬牙压制住从副驾驶爬到后座把池愿手机砸了的冲动,池曦继续打字。
【池曦】:我告诉他,沈修沅拖着我,我分不开身,过段时间再说。
池愿懂了。
这是秦大情圣生怕自己的妻子受了委屈,上赶着帮池曦处理他们这两座堵在人心口的大山呢。
一如既往的手段,一如既往的下作。
玛莎拉蒂没上高速,池愿降下一半的车窗,清冷的风吹在脸上,反胃的感觉逐渐被压下。
手机震动两下,收到了新的消息,池愿点开,看见池曦发来的一句话。
【池曦】:看在我告诉了你真相,也即将彻底消失在你和沈修沅生活中的份上,答应我一件事不算过分吧。
思索两秒,池愿没有直接拒绝,再次回了一个问号。
砸不到池愿的手机,池曦看见那个熟悉的问号的时候,火气噌噌噌上头,啪一下把手机砸了。
女司机见怪不怪地劝:“您消消气。”
让手机独自躺了三分钟,池曦才脸色不好地把它捡起来,用纸擦擦屏幕上的灰,继续打字。
只是这次明显心情差了许多,屏幕被她点得咔咔响。
【池曦】:我会和秦以桁离婚,离婚前,我会处理好一切,但难免疏漏。秦家不足为惧,你和沈修沅随便一个人就能对付,我不希望再见到他。
池愿啧了一声,“烂摊子啊。”
不过,他接下了。
就算池曦不要求,他也不会让秦以桁好过。
他被抛下被欺骗的时候气得恨不得随便找一群混混打上个三天三天,他都没有动沈修沅一根头发丝。
秦以桁算什么东西?也配害得沈修沅进警局。
转动着手腕上带着的佛珠,池愿的神情越来越冷。
池愿很久没有打过架了,高中那套“校霸”的作风早已在遇见沈修沅后就被收起来丢到角落堆灰。
但池愿不介意为秦以桁重操旧业。
哪怕沈修沅只是破了个皮,他也会找机会让秦以桁十倍百倍奉还。
指腹不经意擦过腕间疤痕,池愿短暂地闭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