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愣在原地，心明镜似的，秦子墨能和白祉走在一起，定是在盘算着什么歪主意。
但人家都表明投资意向了，这个时候走就显得过于刻意了，凌寒心里无奈叹了口气，跟了过去。
白祉和秦子墨面对面聊新剧，一张半月形的桌子，又坐过来两个说是对投资影视感兴趣的老板，也可能是有求于秦子墨，故意坐在这里在秦子墨面前混脸熟。
秦子墨说剧本怎么样怎么样，那些人也附和着说剧本，顺带着把凌寒和白祉夸了好几遍。
“影视最近很火，虽说有点风险，但回报率也高，小秦总眼光一向毒辣，白导和凌编剧是业内专业人土，这个项目一定错不了。”
几人围坐在一起，各怀鬼胎聊剧本，表面上也算是“其乐融融”。
凌寒面上始终带着得体笑意，耳后那块暧昧痕迹，已经被从服务生那里要来的创口贴遮挡住，成年人顶着那么个东西出席正式场合，总归不大合适。
凌寒和秦子墨原本中间隔了一个位置，也不知怎么窜的，窜来窜去，两人位置紧挨着。
有一位做玉器生意老板，脸方方正正的像个“国”字，收到秦子墨递过来的眼神，扭头问白祉。
“白导觉得短视频和影视行业哪个更迎合市场？”
在座大佬有搞影视的也有自媒体短视频起家，不管怎么回答都得罪人，就是送命题，提这个问题的人其心险恶，想把白祉捏死在这里。
白祉刚回国没多久，入圈时间又晚，性子直率，定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稍不留神就会着了别人的道，白祉刚张嘴说话，凌寒不着痕迹把话茬接了过去。
“不管是短视频还是传统影视行业，都是市场需要衍生出来的产物，只要大众能接受的东西就有市场，没准十多年之后又有新的东西出现，各位老板既然现在能风生水起，将来也定能抢占市场先机。”
看似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一句话滴水不漏，找不到半点破绽，听着也舒心，众人说笑，换题转换到将来市场怎么怎么样。
这一趴过去，一场无声无息有关白祉的事业危机，算是巧妙化解。
凌寒忽觉脚背一沉，垂眼看去，一只锃亮皮鞋搭在他脚面上，抬眼看向秦子墨。
挖的坑情敌居然没跳进去，注意力重新回到情人身上，秦子墨询问的眼神看凌寒，一脸无辜。
秦子墨还是和以前一样，善于伪装自已，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两副嘴脸，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他的表演天赋。
凌寒踢开秦子墨的鞋，冷笑，“不好意思，耽误小秦总脚落地了。”作为受害方先道歉，挖苦讽刺意味十足。
“没关系。”
秦子墨竟然接下凌寒的道歉，还脸大不讲理地说了一句，“下次注意！”
秦子墨歪着脑袋凑过来，低声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在外人面前凌哥的样子，比刚才在卫生间乖顺多了。”
凌寒心里火大，面上镇定，他可是编剧，没秦子墨力气大，落了下风，嘴巴上绝对不可能让秦子墨讨到便宜。
凌寒嗤笑一声。
“巧了，我也比较喜欢在外人面前小秦总的样子，至少看起来像个人。”言外之意，秦子墨长得像个人，实际上是啥玩意就不一定了。
秦子墨听懂了凌寒的言外之意，也不生气，反而唇边荡起愉悦笑意，接上旁人正在谈论的未来市场发展方向话题。已经不知道第几个莺莺燕燕过来和秦子墨打招呼。
凌寒本就不想和秦子墨挨坐在一起，为了方便那些莺莺燕燕们，倏然站起身，众人看向他。
“你们先聊，我去拿点酒。”
凌寒用纸巾弯腰把鞋面上灰突突的鞋印擦干净，心里骂了好几遍秦子墨，刚刚那个国字脸老板突然对白祉发难，定和秦子墨脱不了干系。
五年不见，秦子墨怎么变得这么讨厌。
展台上各种酒，五颜六色，烈的柔的什么都有，凌寒回头瞥了一眼秦子墨。
或许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秦子墨扭头看了过来，带着压迫性眼神，张嘴口型说了一句话。
没发出任何声音，凌寒毕竟和秦子墨同吃同住了一段时间，做过最亲密的事，一下子就猜到了秦子墨的话。
秦子墨对他说的是，“过来！”
第四章 回见
凌寒收回视线，暗骂一声，“神经！”
他是真的想抬腿就走，但这么多有头有脸人物在场，他说走就走，不是那么回事。
白祉还在那，他不能把白祉扔下。
端起一杯名叫“地狱龙舌兰”的烈性酒，放在服务生的托盘里，又拿了几杯颜色差不多的酒水摆上去。
凌寒返回，几人话题已经扯到商业场大佬八卦上去了，白祉也被晾到一边，几次都插不上话，果然是没有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