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骆闻和夜琉璃永远都不会想到,等木兰围场的事一结束,下一个也就轮到了他们。
因为萧衍之容不得人欺骗,更容不得有人胆敢在他的手里夺过决策权。
骆闻此人话说的好听,说是因为老王爷对他有恩,还因为十分敬佩老王爷的血性,遂才会找上萧王府,想与萧衍之来做一场交易。
三年的灯会等待不是做戏,但谁知道他葫芦里又卖的是什么药?
万一他只是在借此观察呢?
毕竟人心不古,人性更是难测。
魏呈延除了自己和萧衍之,他谁都不信,哪怕就是他的父亲,他也大逆不道的怀有存疑。
“把这些送到桃花庄,告诉那里的人,机会只有一次,让他们自己做好选择。”
“是,影子遵命。”
话落,魏呈延面无表情的就走出了暗堂,等再一次站到阳光下,他不禁皱眉眯了眯眼,抬头看着天上的炽热,心想他真是在黑暗里待久了,居然会觉得这样的阳光刺眼。
失去了鬼医的萧王府似乎是又安静了,曾经都还药香可闻的药田如今却变的荒芜,屋里的一切也还是鬼医离开时的模样,仿佛所有人都很默契的认为这里迟早有一天又会散发生机。
被折磨了一个早上的柳渊是被萧衍之抱着去的药炉,等看到那屋里还站着一道身影,柳渊顿时挣扎了一下,小脸通红的唤了一声:“衍之。”想让人把他放下来,因为实在是太害羞了。
可萧衍之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低头吻了吻柳渊的额头,然后又在魏呈延无比震惊的目中把人放到了床榻。
“在这里等我,我们就在外面。”萧衍之抬手把柳渊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
“你要是闲不住就在这里翻翻鬼毕方留下来的东西,外面的风尘大,你别出来。”
柳渊闻言害羞的点了点头,都不敢去魏公子的神色:“我,我知道了衍之。”整个人都软软的,看起来很听话又乖巧。
外边的天气晴朗,阳光也肆意的散发着光和热,微风也带上了一股燥意。
萧衍之和魏呈延一人一个药田,挽起袖子,手里还拿把镃,头顶着太阳难得的干起了重活。
药田里的药草全被鬼医炼成了玉肌霜和养颜膏,还有其它的各种毒药,好方便让柳渊取来使用。但也正是如此,又因为没人打理所以很快就长满了杂草,看起来还有点衰落,就像是个老房子,很不符合萧王府的气度。
在鬼毕方离去的当晚萧衍之就想着要不要把药炉封起来,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存在的价值,而且也不会再有人有资格继承。
但柳渊很快就反对了,几乎是在听到他说完的下一秒,没有犹豫,甚至是还很言辞凿凿。
因为鬼毕方对柳渊承诺,只要珍宝楼能做大做强他就会回来,然后来找柳渊收取他向他承诺过的本金。
柳渊很天真,又或者是他很相信鬼医,所以对珍宝楼尤其上心,就连适才刚醒来的第一句,也是让流萤快去珍宝楼看看,因为他梦到有人在砸他的店,而且还污蔑告他杀人,报了官,导致他含冤入狱,毁了珍宝楼不说,最重要的还是牵连了王爷。
可梦就是梦,因为流萤刚回来就告知一切都好,而且他这一路上还听到了不少人都在谈论着珍宝楼,说他们卖的玉肌霜确实是物有所值,比一般店的都要浓郁,看起来就很不错。
屋外的两人还在埋头苦干,萧衍之因为以前被鬼医押着耕了一大片药田,所以他还没有把这一小片放在眼里,但魏呈延就不同,因为比起萧衍之,他可是位实实在在,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
而且耕地看起来简单,可做起来不易。
魏呈延的性子又不好,要不是因为萧衍之说他找到了鬼医的踪迹,发现他还在城外逗留,他才不会没事找事,放着大好的风光不赏,却跑来这里干着吃力不讨好的苦力活。
屋内,柳渊在听到外面的声响后忽然笑了,他发现不管是在做什么,魏公子也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一个人就是一台戏,就算没有人搭理,但他还是能喋喋不休的一整天,仿佛就是在自娱自乐。
柳渊在床榻上坐了一会儿,直到脸上的热意渐渐消散,他才起身走到窗边,一边收拾着杂乱无章的屋子,一边又时不时的看一眼还在田里辛勤劳作的两人。
药炉不大但也不小,等把屋子都收拾好,将桌子和凳子都擦的光鲜亮丽后,柳渊这才发现都已经是日落西山,这一天又要过去了。
萧衍之那一边的药田早就翻好了土,就连药草都种上了,还抽空去净了个身,换了身衣服。
还顺带提了个食盒,准备在这里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