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延,你说那三个地方我该留哪一个呢?”莫名的,萧衍之突然放下了砍刀说道。
“天机阁擅长情报,与我们的暗桩大同小异,千金坊也就是个赌坊,想当初还是沾了我的风头才风光无限,至于那暗阁,那里面的人还不如暗悲几人的十分之一。”
萧衍之边走边擦着手上的血污,他身后的那具尸体也已经变的残破不堪,宛如是一摊无用的垃圾,根本就看不出那是一个人。
魏呈延从怀里掏出了张手绢,浅绿色,左下角还绣着几根翠竹,而且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芳香,一看这就是女子之物。
萧衍之只是看了一眼没接,走出了牢狱,外面的影子已经为他打好了温水净水。
魏呈延见人嫌弃也不恼,又把手绢揣回怀里,坐到了一边:“这三个地方对你而言根本就不不值一提,不过那天机阁倒还有用,说不定在最后还真能帮你扭转乾坤。”
萧衍之刚才已然动了杀心,再联想到那封信里的内容,魏呈延差不多能拼凑出这整件事情的全貌,心想骆闻老家伙算是没了,竟然敢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搞这种小动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嫌命长了。
萧衍之对魏呈延的话不可知否,因为他当初也是这么想的,但很可惜的是,骆闻那老家伙似乎还不甘心成为他手里的棋子。
“不过我想就算没有天机阁,但以你的能力,想来也一定会做到的,不是吗?”魏呈延说完就对人笑了笑,像是对萧衍之有种莫名的自信。
果不其然,萧衍之一听这话竟是笑了,看向魏呈延的眸子也带上了欣赏,和感念。
他坐到了魏呈延对面,挥手让影子退下道:“夜琉璃和暗阁其实一直都有往来,鬼毕方那晚在楼下也发现了一个人,但我就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更偏向谁,可令人失望的是,他们都太蠢了。”
魏呈延闻言不可否认:“那要开始肃清吗?”
萧衍之一听却又摇了摇头:“虞天和江屿秋已经盯上了珍宝楼,木兰围场那边我们也需要有人帮我们转移视线,等把那里面的事做完,我们再继续算账也不迟。”
萧衍之一锤定音,魏呈延也没有什么意见,相反在听到即将潜入木兰围场时他还挺激动,手脚也开始痒痒,恨不得现在就出发。
要知道他们自从回城后就一直无所事事,为了能见见那千金坊坊主,他还带着柳渊过了几天挥金如土的日子,但谁知道那千金坊坊主,夜琉璃也就长那样。
虽然有仙人之姿,可那心肝却黑成了个煤球,简直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待两个人把接下来的行动商议好,萧衍之就先一步离开了暗堂,去了兰园。
他出来已经有两三个时辰了,算算时间,柳渊也差不多该醒了,他得回去看看那小花奴才能放心。
早上的那壶药酒后劲很大,更何况那还是鬼毕方特意酿的沉梦,里面还掺杂了一些助兴的东西,他怕会弄伤柳渊。
毕竟他还清楚记得柳渊在他身下哭着求饶的模样,很令人怜惜,但却又让人无比心动。
暗堂内,待萧衍之走后魏呈延就又走进了那间充满了血腥气的牢狱。
地上的那些尸块都已经被影子收在了一个木盒内,至于那些眼睛,心脏则被泡在了一个玻璃瓶里,清水变血水,肉渣也还混着那些不规则的肉条在水里浮浮沉沉,看起来就让人恶心,还令人作呕。
天机阁和千金坊已经被萧衍之下达了死期,至于那虞景瑞,萧衍之留着还有大用,而魏呈延也清楚,遂才会同意萧衍之留下暗阁。
不过这些东西要真送到天机阁,那这暗堂的事就瞒不了,连带着暗潮都会浮出水面,对他们而言可不算是个好消息。
因为暗堂和暗潮是萧王府的两个特殊存在,前者是堪比朝廷监狱还要恐怖的存在,而后者则是萧王府亲自培养死士们的炼狱,也是虞天和虞景瑞他们一直都想知道的存在。
不过魏呈延不敢去随意揣测萧衍之的心理,哪怕他们是多年的生死之交,也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存在,但在一些事上魏呈延确实是没有资格去追问。
毕竟被这皇室逼的双亲至死的人不是他,而且他其实也算不上有多了解衍之,因为有很多时候他都无法理解衍之的某些决定,但又很莫名其妙的,因为衍之他好像每次都能提前预知事情的走向,遂总是能在事情变的更一发不可收拾前扭转乾坤,打的人那是一个措手不及。
就好比现在对天机阁和千金坊的一次试探,既能让他们为之吸引视线,拦住虞天和虞景瑞,还能让他们间接保护了珍宝楼,简直就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