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天空一道炸雷响起,顿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挨了骂受了打的曹格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竟比雷声和风声还要癫狂,他颇为吃力地站了起来,“我傻,我是傻,我出身卑贱,一生坎坷,自持一腔热血报效国家,可我忠的王…间接害死了我的血亲,我保的国…忘记了我往日的拼杀,我一身武功,保不了妻儿,杀不了恶贼,我不服,我不服啊……”说完,身高八尺的他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的坟茔痛哭了起来,“我是罪无可恕的叛徒,我们再也回不到故土了。我就这里等着,等着有一天要我命的人来,等他们来了,我也好与你们团聚,就算是当孤魂野鬼,我们一家人再也不会分开……”
此时,有一声惊雷响过,豆大的雨滴刷一下的倾泻下来,“惊雷泣鬼神,阎罗不留人。”曹格仰面长啸,“哈哈哈,不管你是黎国的人,还是黎国的鬼,我在这儿,来找我报仇啊,报仇啊,哈哈哈。”曹格近乎疯狂的喊叫和眼前突如起来的疾风骤雨,把辛禾和柴桑都给震慑住了,他们都惊恐地看着四周,只有妘挽,她完全感知不到周围环境的变化,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不远处几近发疯的曹格。只见妘挽一手握着腰间的匕首,慢慢地向曹格走去,在他的身后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大雨突然停了下来,微弱的阳光穿透乌云照耀着雨后的林间,鸟儿的啼鸣不时响起,曹格回头,看到了身后有人,可那人的脸一半暴露在阳光下,一半淹没在阴影中,怎么也看不真切,“杀了你,那些死去的人也活不过来。今世过后,你与黎国再无瓜葛,羌氏与你……恩怨两清。”声音不大不小,说完后,妘挽不再看他一眼,扬长而去,辛禾赶忙跟了上去,柴桑看到曹格无恙,只是痴傻地坐在地上,便安抚了两句,就紧随妘挽其后,过了好一会儿,呆呆的曹格喃喃了一句,“罪臣……遵旨。”随后向妘挽离去的方向拜去。
幸好马车还在,虽然是在炎热的夏季,浑身湿透也非常不舒服,马车上,妘挽看着柴桑道,“柴夫子,今日之事……”柴桑看着妘挽,会意地笑道,“今日无事,太子妃不过是出门贪玩,淋了雨罢了。”“多谢夫子。”妘挽感激道。将柴桑送回家后,妘挽同辛禾步行回了东宫,在回去的路上妘挽对辛禾道,“今日之事,不可让第四人知晓,包括月漓阁的人。”看着妘挽认真的表情,辛禾明白她所暗指的意思。回到东宫后,妘挽就派人去太学告了假,吃了些东西后,就早早歇下了。果然妘挽睡后,丹夏便缠着辛禾问长问短,似乎对太子妃的说辞有些疑惑,可不管丹夏如何询问,辛禾都是一样的说辞,丹夏也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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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凯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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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国,华丽的寝殿中,一群宫娥正在给凤凛更衣,旁边奢华的床榻上正躺着一位衣不遮体的美人,只见她一手支起头,香软的上半身只用袍子的一角虚掩着,傲人的沟壑时隐时现,白皙修长的双腿毫无外物遮挡,看起来香艳无比,美人目含春波地看着凤凛,娇嗔道,“殿下,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可是嫌檀儿伺候得不好?”凤凛看了一眼床上的美人,笑了笑道,“不日就要回炎国了,还有诸多事务需要处理。”美人儿一听,颇为兴奋道,“那檀儿同殿下一道回去可好?檀儿长这么大还没曾去过惠阳呢。”凤凛并没有理会她,宫娥们给凤凛穿戴整齐后,便退到了一旁,凤凛道,“本宫的外袍……”话还未说完,就看见美人覆盖在身上唯一遮挡物的角边,正是凤凛外袍的衣阙。凤凛眼睛微眯向着床上的尤物走去,殿中的宫娥都很有眼色的退下,凤凛伸手想要拿起外袍,却被美人一把拉住,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凤凛道,“太子要是不答应,檀儿啊……就不放手。”只见凤凛毫不怜香惜玉地甩开美人的手,一把抓起外袍,便向屋外走去,头也不回道,“本宫最厌烦的,就是拎不清自己身份的女人。”妥善安排中山国一应事务后,凤凛便带着这支胜利之师凯旋归国。
放过曹格,是她听从内心的决定,妘挽觉得自己豁达了许多,陆家父子救了自己,但他们却始终有自己的考量,从他们身上妘挽只学到了宫闱险恶、处处算计,而太学集百家之长,却对女子的教育讳莫如深,她从来都不是甘居人后之人。可是她的心越大,就觉得自己越浅薄,曹格的事让她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室外的知了叫个不停,妘挽有些闷了,便寻了个借口出来透个气,在太学中闲晃着,竟不自觉地走到了渊文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