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殇录(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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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魂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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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祭场归来的妘挽,一宿都没有睡好,腿上的伤没有大碍,只是扭伤罢了,不过谨慎起见,已经派人去太学告假了,真正让妘挽上心的是,那天行刺显然是经过精心准备得,能有实力在惠阳城中发动如此规模的突袭,就不知道这背后是炎国内部的斗争,还是外部势力的主导。没有睡意的妘挽起了个大早,无心梳妆的她,身着便服地坐在在桌前,漫不经心地搅动着碗中的米粥,一点食欲也没有,丹夏和辛禾一早就被派出去打探消息了,听说太子昨晚一夜未归,以太子的雷厉风行,想必今日朝会行刺之事应该会有定论。

已过巳时,出去打探消息的丹夏和辛禾才一前一后地回来了,丹夏先说道,“奴婢出府去茶寮、酒坊间打探到,这次行刺的主谋是中山国的丘山君,听说祭祀前一个月中山国曾送来不少舞姬,行刺的刺客经查实多数为女子,应该就是这些舞姬。听说今日朝会,太子自动请缨出兵中山,应该近日就会动身。”辛禾接着说道,“因想着司孺人是中山之人,所以奴婢回府时刻意绕行到她的别院,发现远门口有好几个粗使嬷嬷把守,奴婢借口想要进去,也被拦了回来,看来司孺人应该已经被软禁了。”竟然是中山国,看来丘山君是不甘于做一个附属国的权臣啊。无论是武王还是太子,他们的身边总是侍卫环绕,不管是明里的,还是暗里的,所以行刺绝非上上之选,可明知胜算不大,丘山君还是一意孤行,看来是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了,只是可怜了那些无辜受牵连之人。

幽暗的房间里,昔日里最爱干净的司孺人赤着脚头发散乱,颓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从凝霜来封院子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被宣判了死亡,自己于中山国而言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但中山国与她而言却是魂牵梦绕的家,她的家里还有善良的母亲和未经人世的兄弟姐妹,她们何罪之有,她们鲜活的生命本不应该在这场权力的争夺中消失。

她孤苦无依地在炎国生活,为了讨好太子,为了让自己的存在更有价值,她觉得自己还不如坊间的舞姬有尊严,可她努力了这么多年,一招事发就被弃之如敝履,她不甘心,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该为了自己在乎的人。拿定了主意后,司孺人擦干了满面泪水,坐在镜前细细装扮起来,不多时一个楚楚可怜的美人便出现在镜中,换上她最喜欢的衣服,跨上一个精致的妆匣,走出了屋门。昔日热闹的庭院如今空落落的,大概是知道主子快不行了,丫头们也都各奔东西了。

行至院门口,果然有两个粗实嬷嬷拦住了去路,嬷嬷看了司孺人几眼,没好气地说道,“孺人还是赶快回屋吧,承微交代过,你不能出这个院子。”司孺人看都不看她们,依旧不减傲气地说,“昔日…我曾借过太子妃几件东西,想来日后也许见不到,就准备还了去。”一个嬷嬷听后乐道,“原来如此,怎敢劳烦孺人大驾,把东西给我,我们自然会交到太子妃手中。”说完,就伸手去拿妆匣,“大胆,”平日里温柔的司孺人发起狠来,一个大嘴巴甩到了嬷嬷的脸上,“你们什么身份,太子妃的东西岂是你们能碰得的,我还没有被废,还是你们的主子,胆敢以下犯上,你们确定担得起?”被甩巴掌的嬷嬷吃痛地捂着脸,被厉声的司孺人给吓住了,司孺人白了她们一眼道,“我就去还个东西,又跑不了,害怕的话,跟着来就是了。”说完,便越过嬷嬷,潇洒地走了出去,两个嬷嬷见状,只好赶紧跟了上去。行至月漓阁外,司孺人对守门的丫头说,“去禀告太子妃,司孺人求见。”

本该在软禁的司孺人竟然来到月漓阁,还说要见自己,妘挽知道,她应该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才会如此,便差人去请司孺人进来,又将随行的嬷嬷们留在院外。屋外的凉亭中,妘挽看到了悠然而来的司孺人,“司孺人,屋中烦闷,咱们这里坐吧。”司孺人恭敬地向妘挽行礼后,起身道,“谢太子妃。”司孺人将妆匣搁在凉亭的石桌上,但并未落座,妘挽也不勉强,“如今的情势,本妃不多言,司孺人这一趟来得也不容易,有何事就请孺人直言吧。”司孺人看了一眼妘挽身后的侍俾道,“妾身自知时日无多,但却有秘密要告诉太子妃,不过只能告诉您一人。”妘挽明了,示意丹夏等人退出凉亭,看着孤身一人,又尽在咫尺的太子妃,司孺人笑着轻轻地打开妆匣,突然一把锋利的匕首赫然映入眼帘,还未等妘挽反应,司孺人便一手擒住妘挽,一手用匕首抵住妘挽的喉咙,朝着有所行动的丹夏等人道,“不要过来,你们敢前进一步,我就先送太子妃下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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