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承微只是对王召笑着说了句“常侍,辛苦了。”便也离去,听着月漓阁内发出的瘆人惨叫声,凝霜知道这次太子妃定是闯了什么大祸,逼得太子不得不动手重罚,而太子给众人的说辞中,是将罪名全部都推到了下人的头上,看来太子本意是想保太子妃的,只是不知道这事会不会就此打住……
还未到二十鞭,有些奴婢就坚持不住晕死过去了,有仆役请示太子如何处理,凤凛冷冷地道,“人不是还没死啊,那就拉起来,继续抽,三十鞭,一鞭都不能少。”仆役愣了一下,然后道,“奴才遵命。”于是乎,晕过去的丫头被人托起,继续受着剩下的鞭刑,妘挽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起身就要冲出门去,凤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若你敢跨出房门一步,本宫就将刑罚加倍,你可要考虑清楚。”加倍的刑罚,那就是要了所有人的命啊,妘挽收回将要推开门的手,无力地瘫坐在门边,早已泣不成声。
不知过了多久,刑罚终是完了,凤凛临走时对妘挽道,“本宫希望太子妃这次能吸取教训,不要再有下次。”说完便离开了月漓阁。太子离开后,妘挽连滚带爬地赶到院中,几乎每个人都是皮开肉绽地倒在血泊之中,妘挽一面给大家松绑,一面大喊道,“来人啊,来人啊,传医师……”等她叫了几声没有回应,妘挽这才意识道,整个月漓阁她已无人可用,正当妘挽手足无措时,一个小侍从跑了进来,许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也被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地道,“太…子妃,奴才是……凝承微宫里的,她打发……奴才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妘挽泪眼婆娑地看着小侍从道,“快……快去喊医师。”小侍从忙应下跑了出去。
深夜,凝承微来畅春阁求见太子,此时的太子正在凉亭里喝酒,深秋夜凉,但太子却衣裳单薄地猛灌冷酒,凝承微看了看拿着外袍立在一旁的王召,王召无奈地摇了摇头,不一会儿,凉亭里便传来了几声咳嗽,凝霜顺势拿了外袍披在了凤凛身上,又将凤凛手中的冷酒,换成温好的酒,亲自给凤凛斟上后道,“殿下若是放心不下,就该亲自过去看看,您如此倒有些缘木求鱼了。”凤凛将酒一饮而尽道,“人,睡下了吗?”凝霜又斟上一杯,道,“忙活了一晚上,总算是睡下了。”凤凛又一饮而尽道,“还是如此心软。”
凝霜再斟上一杯,道,“殿下,您不就是吃定了她心软的性子吗,这招若是搁在旁人身上怕是没什么用的。”凤凛并未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酒杯出神,凝霜又问道,“那这件事,算是了结了吗?”凤凛蹙了蹙眉,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不知道。”
这次凝霜未给凤凛斟上酒,而是屈身道,“既然殿下不知道,殿下就应该保重身体,全力应对,若是您病倒了,可就真没人保她了。”凤凛看着凝霜,笑了几声道,“你说,她为什么就不明白本宫的苦心呢,若她……也能像你这般知冷热该多好。”凝霜亦笑道,“殿下若是喜欢妾身这般的,又何必舍近求远,她既然能令殿下牵肠挂肚,定然是她有什么而妾身没有的。”
凤凛起身道,“你啊,还是这么能说会道,好了,本宫要去休息了,你也早些睡吧。”凝霜立马恭敬道,“妾身恭送殿下。”看着凤凛远去的身影,凝霜收敛起了笑意,吩咐怜儿道,“这些天派人盯着月漓阁一举一动,我总觉……这件事还会有什么变数。”
--------------------
第114章 生死之间
==================
章琚宫内,武王粗粗翻阅了奏书道,“再过几日,结亲的队伍就要出发了,太子提议是由…南宫司马之子南宫锐护送公主前往北凌,身份上倒是很显庄重,但本王听说南宫锐近来多有微辞,太子这么放心让他去北凌吗?”凤凛道,“启禀父王,南宫锐是南宫司马的嫡长子,南宫家未来的希望,南宫锐大约是觉得近些时日南宫家的军队有些被投闲置散,顾而生了些微辞,如今咱们将送亲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了他,他自是会感恩戴德,况且,他若真生了什么不臣之心,这趟北凌之行也算是个考验。”武王点头道,“如此甚好。”
处理完了国事,武王不经意间问道,“凛儿啊,父王近日里听闻,你与…太子妃生了些嫌隙,可有此事啊?”凤凛笑了笑道,“不过是些小事,让父王见笑了。”武王道,“凛儿啊,你可是储君啊,你们的事关乎炎国的国运,可轻视不得啊。”凤凛道,“谢父王提点,儿臣明白,不过是些下人欺瞒主子…做出的荒唐事罢了,儿臣已经严惩了那些奴才,想来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武王停顿了些许后道,“你既已有所决断,那父王…就不多说什么了,退下吧。”凤凛轻舒了一口气,道,“谢父王,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