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后正欲离开,却在转身之际,遇到了刚刚好进入祭堂的谢弼,他看了看那块刚刚点亮长明灯的木碑,两人相视一顾,心有灵犀地笑了笑,谢弼道,“赵小姐这次倒是同在下想到一块去了。”
赵筱曼道,“这些日子我很内疚……我本意是想帮她,才恳请王上查明真相的,可谁知会是那样的结果,其实到现在…我还是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
说到这儿时,赵筱曼竟有些哽咽起来,谢弼从怀里掏出帕子递给赵筱曼,道,“其实……我也有错!”
赵筱曼接过帕子,道,“你有什么错?你大概会恨我吧,恨我毁了你的姻缘。”
谢弼摇头道,“我错在…不该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应该…早早同你说了我的心意,这样……就不会有人刻意将我和郑妹妹绑在一起,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种种了。”
赵筱曼不经心道,“你要同谁说明心意是你的事,同我说这些……”
突然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瞟了谢弼一眼,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才确定自己并没有误解谢弼的意思,一向直来直去的赵筱曼,竟变得有些扭捏起来,吞吞吐吐地问道,“你…你的意思是说,你喜欢的…是?”
谢弼咽了咽口水,鼓足了勇气,点头道,“是,虽不知是何时,但如今你已经在我的心里了……”有情人堂前终成眷属,无名碑前长明灯微微摇动。
不久后,鸣鸾殿上武王亲自赐婚,谢家和赵家喜结连理。赵淙去王宫里谢完恩后,便来了东宫。刚进了前堂,赵淙便向太子行了大礼,凤凛亲自将其扶起道,“将军,快请起,本宫可当不得如此大礼啊。”赵大人道,“当得起,当得起,殿下的恩德,臣定当缬草相报啊。”
等两人坐定后,凤凛先开口道,“本宫年少从军,就是在赵将军麾下,若不是赵将军鼎力相护,本宫怕是活不到今日了。”
赵大人听后,又跪地道,“那是臣的本分,亦是殿下洪福齐天。”凤凛笑道,“赵将军请起。”等赵大人坐定后,又道,“赵大人与南宫家有姻亲,南宫老将军也对将军格外倚重,你在南宫家很有威望,可惜南宫家现下的家主,虽为当朝司马,却将你投闲置散,外放为偏将,本宫觉得甚是可惜啊……”
赵大人轻叹了一口气道,“殿下,其实臣明白,如今的炎国早已不再是立国之初的羸弱之境,各自为政早已不是炎国的最佳选择,唯有顺应时势,合二为一,才有可能一统九州,这些话臣不是没有对南宫司马说过,但他……听不进去啊。”
凤凛笑道,“所以…未来的炎国需要像赵将军这样审时度势的贤才,而不是固步自封、自以为是的庸人,这……也是本宫将将军你留在惠阳的用意。”
说到了这儿,赵淙已经很清楚太子的意思,他有些面露难色,又起身跪下道,“殿下的用意,臣明白…可臣毕竟受过南宫家的恩惠,若要让臣……臣恐怕会有负王恩…”
凤凛又将其扶起道,“赵将军想到哪里去了,不管何时南宫家都是炎国的中流砥柱,未来的南宫家也会涌现出更多像赵将军一样出色的人才,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罢了,赵将军可明白本宫的意思?”
赵淙眼珠一转,顿时了然道,“殿下,臣…明白了,有殿下这句话,臣定当效犬马之劳。”
凤凛道,“赵将军入惠阳多日,还未去看望南宫司马吧?”
赵淙道,“是的,殿下,臣听闻司马因些…家事,卧床不起,臣也不敢擅自登门打搅。”
凤凛道,“本宫…倒是听闻,司马的病不过是心病,如今已然大好,赵将军有喜事临门,于情于理也该登门拜访一趟。”
赵淙道,“殿下说得是,臣记下了。”
妘挽知晓谢弼和赵筱曼的婚事时,正在用晚膳,她要夹菜的手悬在了空中片刻后又落下,道,“今日有些晚了,再不走…怕是又要挨师父骂了。”说完便搁下了筷子,不再吃了。辛禾嗔怪地看了丁香一眼道,“下次,这样的消息至少等太子妃用完膳再说,今日主子好不容易有了些食欲,都被你给搅黄了。”
丁香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着实没考虑那么多,小春子告诉我,我就立马来了…”丹夏挪到辛禾身旁悄然道,“秋儿的事是个教训,往后行事要格外小心些。”辛禾愧然道,“当日选了秋儿作为陪嫁,多半因为她是孤儿,没有牵挂,没想到她竟仗这个缘由行如此叛逆之事,也怪我,平日里未多留意些。”丹夏道,“这个也怨不得你,咱们终究是在太子的地盘上,他若想有些动作,定然不会叫你察觉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