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殇录(243)

突然红绡话锋一转道,“此次惠阳城中的流言似乎不太寻常,南宫垚被罚跪祠堂、还自请戍守边疆这等私事也传得沸沸扬扬,奴家不知……”凤凛抬手示意红绡停手,红绡赶忙跪到了一旁,凤凛起身,抿了一口茶,笑道,“这些吗,当然是出自他人的手笔,兵不厌诈,看来南宫垚为了能让钟莹进南宫家的门,也是施展了一些手段的。”红绡不解道,“主子,那咱们这么做岂不是帮了他。”凤凛笑道,“放心,本宫自有后手,温水煮蛙太慢了,不下几剂猛药,怎么能达到本宫想要的效果呢。”

突然,凤凛似是想起了什么道,“那个刺客…如何了?”红绡道,“主子既交代过,奴家自不会让她那么轻易地死了,如今已失了意识大约只剩下一口气了。虽然没了舌头,但失去意识之前,她已将幕后主使的名字写了下来,与主子之前的猜测并无出入。”凤凛又抿了一口茶,轻笑道,“出手就好,只有你的敌人出了招,才会给你将他们连根拔起的机会。”

年节已至,各府邸都是张灯结彩,纵使再大的嫌隙和隔阂,大家面上也要其乐融融地坐在一桌吃一碗团圆饭,见面了也要礼貌地道声祝君喜乐,阖家安康。

妘挽照例还要在宫中守岁,虽然自己出生在温暖的南方,但在炎国的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了冬季的寒冷,等坐得有些疲累之时,她便喜欢站在殿外赏赏孤月,吹吹冷风。往年她未对着苍穹许过什么愿望,因为知道她心中所思所想不过是奢望罢了,可今年她却想为别人求上一求。

今年本是钟爷爷过世的头载,按说家中不得张彩挂红,虽说钟莹是顶着义女的名分入得裴府,可过世的到底是裴旭的亲父,多少还是应该收敛些的,但似乎在裴家人心中过世的不过是寻常的、与他们并无瓜葛的平民百姓罢了,依旧是热闹非凡。钟莹曾偷偷祭拜,被裴乐雅告发后,被关进柴房整整三天,若不是管事的婆子有些善念送些吃食,怕钟莹是熬不过去的;南宫垚那边的情况亦不佳,得知钟莹那边的情况后,他本是要去惠阳令府讨个公道,却被南宫硕拦下,还被打了十几军棍。

妘挽想着无论是两人此时水深火热、僵持难下的境地,还是若真有一日钟莹排除万难入了南宫府,对二人来讲都不是什么值得期许的归宿……“怎么,太子妃还有什么未实现的愿望吗,本宫倒是头一次见你如此虔诚地祈愿。”许是正在诚心许愿,妘挽并未注意到早已站在身旁的凤凛,“不是什么大事,臣妾……不过是在想些……琐事吧了。”

凤凛看着妘挽紧蹙的眉头,轻声道,“若是太子妃有什么烦恼,不防说予本宫听听,俗话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反正本宫眼下也没有什么要事。”妘挽结结巴巴地道,“臣妾的一位朋友……在家不为其父母所喜…在外…”

“你说的朋友是那位钟小姐吧。”听出了妘挽的顾虑,凤凛索性直接道,妘挽有些吃惊地看着凤凛,“太子妃的心事向来都是写在脸上,本宫不用多猜就知晓。”

妘挽道,“那眼下的困局,殿下可有什么两全其美的解决之法?”凤凛看着妘挽充满期许的眼神,想了想并没有直接回答妘挽的疑问,转而道,“兵法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虽了解钟莹,却不了解南宫垚,其实南宫垚也是一个身世可怜之人。”妘挽道,“他的身世我之前听小莹子讲过一二,说他母亲出身不高,入不了南宫家,所以他母亲带着南宫垚千里寻父后,南宫家也只是留下了南宫垚,不久后他的母亲便得病去世了。”

凤凛摇头轻笑道,“这不过是南宫家对外面的说法罢了,而且事情又过去了那么多年,知道内情之人不多了。其实,南宫家之所以不接受南宫垚的母亲,除了因为她出身不高,更重要的是因为她并非良家,彼时南宫司马年少轻狂,曾留恋于烟花之地,认识了南宫垚的母亲,两人山盟海誓、情深义重,南宫司马重金给她赎身,还瞒着南宫家将其偷偷养在别院,可是纸终究保不住火,两人之事很快便被南宫家发现,南宫司马迫于家族的压力,只得将人远送。再后来才有其母带着南宫垚千里寻父的故事了。”

妘挽问道,“那后来呢,南宫垚的母亲后来如何了?”凤凛道,“之后,听说南宫家的老夫人念在她为南宫家育有一子的份上,将其安置在了惠阳城里,还派了人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但条件是其不得再与南宫垚相见,再之后吗,便是不久后她得病而亡了。其实这些不过是陈年旧事罢了,与今日的局面并无多大助益,你也不必过于忧虑,尽人事,听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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