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殇录(169)

失去了护身符的歹人,像落入陷阱中的猎物,无所遁形,只能任人宰割。随着凤凛的一声令下,无数支箭向那歹人袭去。长钰怕妘挽被血腥的场面吓到,赶忙伸手挡住了妘挽眼前的视线,妘挽从他的指缝间窥见了那人死去的惨状,他叫岳重,他终究还是为了他所忠的大义去了,泪水盈满了眼眶,妘挽真的什么也看不清了。微微转头,妘挽看向站在阁楼上的凤凛,不管何时,他永远都是那么地高高在上,嗜杀全凭心意为之,看得让人不寒而栗。

一阵眩晕感袭来,妘挽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长钰忙道,“医师,医师何在?”这时一名身背药箱的医师从人群中踉跄走来,搭了脉后,立马从药箱中拿了药洒在妘挽受伤的胳膊和腿上,然后拿了布条把受伤处包扎起来,道,“世子不用担心,太子妃只是力竭晕了过去,索性伤口都不深,下臣已经包扎妥当,等太子妃睡醒之后便无大碍了。”

医师退下后,长钰正要抱起妘挽,却感觉一个巨大的身影向自己袭来,抬头一看,正对上凤凛冷冽的眼神,长钰怔了一下,凤凛则二话不说将妘挽一把揽入怀中起身就要离去,长钰有些生气,他顾不得尊卑质问凤凛道,“太子殿下请留步,殿下可知你刚刚那一箭要是有何差池,太子妃的腿就保不住了。”苏容瑾赶紧上前打圆场道,“殿下息怒,世子是关心则乱。臣女看得出…殿下刚刚那一箭是权宜之计,若非如此,又怎么能这么快救出太子妃呢。”凤凛看了一眼苏容瑾,又看了一眼长钰道,“本宫对自己的箭法向来自信,所以才会放手一搏,若是用你们的方法,恐怕本宫的太子妃早就血尽而亡了。”

说完便抱着妘挽转身离去。长钰有些不服气,还想再说些什么,被一旁的希夜打断道,“恭送太子。”然后对长钰道,“长钰哥哥,如今的结果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你就不要再抱怨了,惹恼了太子哥哥,可没你的好果子吃。”苏容瑾也道,“既然太子妃已经脱险,我们也赶快回去给侯爷报个平安吧。”说完便拉走了长钰。沐阳冷眼旁观着这有趣的一幕,而后冷笑道,“太子妃既已无恙,大家也都撤了吧,回府。”说完勒转马身离去。

太子妃平安归来,月漓阁中自是欢喜一片。安顿好妘挽后,应晖堂中,凤凛揉了揉酸痛的眼角,长出了一口气,疲惫地靠在了椅子上,寅时已过,听完了侍从的奏报后,凤凛一早还要向武王禀告这次事件的始末,眼下着实没有时间休息了。

想起长钰质问他的话,凤凛虽然嘴上说得轻巧,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决定要射出那一箭时,他亦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万幸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在回东宫的马车上,凤凛已经仔细地给妘挽检查了一番,除了胳膊和手臂上的伤之外,只有手腕和脚腕处有轻微的於痕,想来是被捆绑所致。既然敢对太子妃动手,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此时的凤凛眼中尽是杀机。

出去打听消息的张院士,打探了一个晚上,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拖着疲惫的步伐回了太学。函公因为不安,竟在廊下等了他一晚上,张院士回来时,看到了靠着柱子睡着的函公。张院士轻轻拍醒函公,函公睁开眼看到张院士,立马来了精神道,“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张院士道,“你啊,这张嘴,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昨天确实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

张院士边说边向屋里走去,走到茶案坐下,函公心里着急,也随之坐下,然后亲自斟上茶,又亲自端给张院士道,“你别卖关子了,快说什么大事?”张院士喝了一口茶,顺了顺气道,“你那徒弟,被歹人掳走了。”函公一听,惊得跳了起来,立马夺过了张院士的茶道,“太子妃被掳这么大的事,你还有心情喝茶,快,赶紧出去想办法。”张院士道,“莫急,莫急,昨晚人已经被找到了,虽是受了点伤,但并无大碍,你且放宽心吧。”函公有些吃惊道,“真的找到了吗?这么快?你可不要诓我。”张院士嗔怪地看着函公道,“太子妃之事可不是小事,谁敢拿这个诓你。再说这次是太子亲自坐镇,连夜挨家挨户地搜城,别说是个人,就是小猫小狗要找也是能找得到的。”函公听着,点头道,“嗯,也是,以太子的能力…哎,我徒弟什么时候是小猫小狗了。”张院士笑道,“一个比方,一个比方罢了。”函公长出一口气,“哎,平安无事就好,平安无事就好啊,折腾了一夜,我回去补个觉先。”说完便丢下同样一夜未睡的张院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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