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殇录(153)

此时凤凛笑道,“王大人说笑了,以南宫司马家的年俸……怕是要还上几辈子都不够吧。”王大人道,“太子说的是,用年俸自是不够,不过用司马大人家封地……三年税赋的话倒是刚刚够的。”王大人此话,像一道惊雷直击南宫硕的要害,河阴之地是炎国最为富饶的封地之一,也是南宫家得以生生不息的源泉,没有河阴的税赋供养,南宫家就没有了独立的军费开支,若到时王室再以各种理由克扣粮饷,那么南宫家的兵权就再难维系,只能名存实亡,好一招“釜底抽薪”,南宫硕看向凤凛,凤凛也正饶有意味地看向他,他在给自己选择,是要儿子还是要封地。

此言一出,朝会之上议论纷纷,王大人继续道,“王上,臣略略算过,平城的恢复不是一时一岁之功,河阴之地每月都有税赋可收,那么平城之地的百姓每月也便有饭吃,只有如此源源不断的银粮钱帛汇入平城,让平城休养生息三年,便能让平城恢复如初。”凤凛道,“父王,儿臣觉得王大人此法可行。”太子都发话了,效忠与他的臣子自然随声附和,而其他臣子眼看大势已去,也不敢有所异议。

凤凛看向南宫硕道,“不知南宫司马认为如何啊?”南宫硕觉得自己全身都使不上力气,似乎有千斤的重担压在自己胸口,只见他颤抖着抬起手道,“罪臣……并无异议。”凤凛看着南宫硕,看来在他心里还是儿子更重要些。此时谢安适时道,“王上,南宫家毕竟为炎国征战无数,南宫伡既已受罚,那么其他人……我等商议还是从宽处理的好。”武王看着跪在地上,早已不复当年风采的南宫硕道,“既如此,便罢了。”南宫硕老泪纵横道,“罪臣多谢…王上恩典。”

朝会既然有了结果,南宫祯很快便被放了出来,经历了多日的牢狱之灾,年少的南宫祯似乎成长了不少,可见到南宫硕的一刹那,他仍俯在父亲的肩头,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南宫硕摸着儿子的额头道,“没事了,没事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几日后,南宫伡便被问了斩,服刑的罪告传遍了整个炎国。

当南宫祯得知自己的平安是用河阴之地三年的税赋换来之时,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呆若木鸡地看向父亲,南宫硕安慰他道,“你不必自责,你的安危对为父而言是最重要的。如今看来太子…早已蓄谋已久,不是你,他也会用别的方法得到他想要的。”南宫垚道,“父亲说的没错,只要我们南宫家人还在,万事都有转机。”南宫祯惊喜地看着南宫垚道,“二哥,真的…还会有转机吗?”南宫垚笑道,“当然,如今时居不稳,只要南宫家还能打仗立战功,重拾威望,把握时机,河阴之地……就还能拿回来。”南宫硕道,“垚儿说的没错,太子虽然棋高一招,但手下可用的武将毕竟有限,也不能次次都亲自出征,炎国自是还有用到南宫家的时候,所以只要南宫家上下一心,耐心等待,就还是会有机会的。”

堂前男人们有男人们的战场,后院的女人们也有女人们的战场,如今无论是堂前还是后院南宫慧都已经输了个彻彻底底,她母亲早亡,而今又一下子失去了父亲和哥哥,整日沉浸在悲伤中,人也有些痴傻了,没过多久就被南宫硕送到了乡下的庄子里调养了。

东夷国,丞相府的书房内,陆丞相对陆暮笙道,“为父刚刚进宫同王上商议过了,王上认为你的计策可行。”陆暮笙道,“那事不宜迟,笙儿这就前往各国游说。从中山之战起,诸国已经对炎国更加忌惮了,如今平城之战更让九州都见识到了炎国箭阵的厉害,此时绝对是诸国联盟共同抗炎的绝佳时机。”陆丞相道,“不错,也许仅凭一、两国之力难以撼动炎国,但若能集合九州之力伐炎,炎国定然再无生机。笙儿你明日便出发吧。”陆暮笙道,“是,孩儿遵命。”

夜晚,炎国东宫的应晖堂中灯火通明,凤凛埋首在隆起的奏报中,虽然这次南宫家吃了大亏,但毕竟是世家大族,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是要小心应对。河阴之地虽暂时收入囊中,但如何能顺利地接管,让其为己所用也是个难题。处理完奏报,东宫长史韩启于门外求见,凤凛道,“关于南宫家,本宫有些事要你去办。”韩启道,“属下遵命,听凭殿下吩咐。”

打发完韩启后,屋外一阵风吹过,花蝠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应晖堂屋前,侍卫桀道,“去吧,太子正等着你呢。”花蝠点了点头,得到应允后进入了屋内,进屋后花蝠立马跪下道,“属下从北狄归来,有奏报呈上。”凤凛道,“呈上来吧。”花蝠随即起身,屈身将奏报放于凤凛案前,而后退立于一旁。凤凛看着奏报笑道,“不错,一切如本宫所料。”此时花蝠道,“殿下,属下南下路过诸国,听到了些风声,似乎对炎国不利。”凤凛道,“为何啊?”花蝠道,“诸国似乎有联盟抗炎之意,各国的使臣都在频繁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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