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挑了一处干净所在,很快热腾腾的元宵便端了上来,看着碗中白白圆圆的元宵,妘挽若有所思道,“您以前吃过…百合元宵吗?”凤凛摇了摇头,妘挽自言自语道,“我倒是听说过,只不过从来没有吃到过,小时因为这个还哭闹……”妘挽话音未落,“这是……”凤凛看着勺中黑芝麻的馅儿中露出一段白白花瓣道,摊主立马上前道,“哎呀,这位客官恭喜啊,这就本店的百合元宵,吃了百合元宵,您今年一定百事和顺,万事如意啊,恭喜恭喜啊。”妘挽怔怔地看着凤凛,硬扯出一抹笑道,“恭喜,您确是有福之人。”说完,便低下头,味同嚼蜡地吃着自己碗里的元宵。
“父王,?儿想要您碗里的那个百合元宵吗。”“?儿莫要耍赖,这个要自己吃到了才有用。”“阿娘,今年阿娘吃到了百合元宵,让给?儿好不好?”“?儿不哭,明年啊,阿娘把元宵里全都裹上百合,这样我的?儿就能吃到了……”可是…再也没有了以后,那个明年的上元节还未来临,阿娘就永远地离开了,没过几年,阿爹和小弟也离开了,从此,没有人再为自己做百合元宵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为了掩饰自己的无助,妘挽拼命地往嘴里灌食物,不出意外地呛着了,重重了咳了几声方才气顺。这时,凤凛将自己咬了一口的百合元宵放进了妘挽的勺中,妘挽看着勺中的元宵惊讶道,“这是您的福气,我怎么能吃呢。”凤凛不在意道,“这既是我的福气,我给谁就是谁的,吃吧,再不吃可就真得凉了。”看着勺中的百合元宵,妘挽试去了眼角的泪水,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嗯,好吃,真好吃。”
吃完了元宵,凤凛和妘挽便回了东宫,谁知在离东宫不远处,一个人竟跪在雪地上拦下了太子的车驾,一旁侍卫很是警觉,二人上前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来人按倒在地,可那人却丝毫不畏惧,大喊道,“太子容禀,太子容禀…”声音传到凤凛和妘挽的耳中,妘挽细听直觉熟悉,“好像…是柴夫子的声音。”
凤凛和妘挽一前一后出了马车,在凤凛的示意下,侍卫退下,倒在雪地里的柴桑直起身,整理了几下仪容道,“罪民…斗胆拦下太子车驾,只为自荐,还请殿下赎罪。”凤凛走上前看着颇为潦倒的柴桑道,“先生的事本宫听说了些,也颇为惋惜,可本宫不收无用之人,先生自荐为何啊?”只见柴桑从怀中拿出一块绢帛,呈于凤凛面前道,“此中所记皆罪民终生所求,志向所在,句句肺腑之言。太子宏图大志,意在千秋,罪民愿尽毕生所学,助殿下成就万世基业。”
凤凛拿起绢帛,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笑道,“好一句成就万世基业。”随后亲自扶起柴桑道,“先生乃知音,能有先生相助乃本宫之幸。今日已晚,明日先生可来东宫,详谈。”柴桑恭敬地向凤凛屈身道,“谢太子,罪民遵命。”说完便在雪中,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去。妘挽看着柴桑的背影感叹道,“原来师父说的没错,人只要还想活着,就总有冲破心魔的一天。”凤凛将绢帛收好后道,“凡事都要向前看的,毕竟过去的谁也改变不了,回宫吧。”
这边凤凛和妘挽颇为和谐地回了东宫,那边轩辕长钰和苏容瑾一个愁眉苦脸,一个喜笑颜开地到了平泰侯府,在府门前正好遇见平泰侯,苏容瑾恭敬地行礼后道,“侯爷,我把世子毫发无伤地送回来了。”平泰侯笑道,“嗯,有劳苏小姐了。”长钰反驳道,“说的好像本世子还需要你保护似的。”平泰侯道,“钰儿处事莽撞,确是需要苏小姐从旁提点。”苏容瑾看着侯爷会意地笑了笑,“如今天色已晚,小女就不打扰侯爷和世子了,先行告退。”平泰侯道,“苏小姐慢走,本侯会派一队人马护送苏小姐回府。”苏容瑾笑道,“那……就有劳侯爷了。”说完便上了马车离去。平泰侯目送苏容瑾远去后,转身对长钰道,“苏小姐善解人意,蕙质兰心,是个可深交之人啊。”听到父亲这番话,长钰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忙道,“父…亲,我与她只是普通朋友……您可千万不要多想啊。”平泰侯仿佛没听见似的,摸着胡子笑着走进了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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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中有一个字显示不出来,那个字念ran(三声),是由“冉”和“羽”组成,是个生僻字,经与客服沟通后仍无法显示,给各位读者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
第65章 南宫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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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月漓阁中,妘挽正在处理宫务,侍从禀告说桑先生进了畅春阁,妘挽便叫小春子在畅春阁外守候,有什么消息随时通知她。柴桑是辰时末进得畅春阁,至午时方得出,小春子得了消息立马去月漓阁回话,“启禀太子妃,太子殿下与柴先生相谈甚欢,殿下已经封了先生为布政属詹士,过两天就可以上任了。”妘挽听后甚是欢喜,放下手中的笔道,“既是如此,我要这个好消息告诉师父和岚烟。”正要往外走的妘挽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拉着一旁的蒋姑姑的胳膊撒起娇来,“好姑姑,好姑姑,宫务呢,已经处理了七七八八了,您就容我出去一会儿嘛,我保证很快就回来了。”蒋姑姑架不住妘挽的软磨硬泡只道,“好吧,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您可一定要回来。”妘挽高兴地抱了一下蒋姑姑,道,“辛禾,我们走。”说完一溜烟儿就出了月漓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