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搞错了,我们这是为相府千金治病所排的。”
那大夫看着三十多岁,留着两撇八字胡,好心提醒沈娆和云烟道,他还以为这姑娘是上门拜访的。
沈娆解释道自己也是为相府千金治病而来,并没有排错队,而那大夫也是有些诧异,“我也是少见女子行医,这才误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等排到沈娆之时,府上的仆人却拦下了她。
“站住,我们今天是给二姑娘请大夫的,不见外客。”
那俩仆人神情严肃,语气颇为生硬。
“两位误会了,我正是来给姑娘看病的。”沈娆道。
那俩仆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可置信,但想起来是老爷吩咐,只要是前来行医的大夫都要带进来,于是便让沈娆进去,还让婢女引着沈娆和云烟进姑娘的院子。
“都是一群废物!庸医,都是庸医!”
刚踏入院子,沈娆便听到里面一阵喧哗,还有茶杯摔碎的声音,带着她进来的婢女有些为难,“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姑娘因得了病,所以心情不佳。”
“理解。”沈娆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一进屋里,隔着屏风,里面那女子便问是不是大夫进来了。
婢女回答道“是。”
那女子挥了挥手,婢女便让沈娆进去,但云烟要就在外面,云烟看向沈娆,沈娆冲着她点点头,便自己进去了。
“二姑娘。”
“怎么是个女子?你真的是大夫嘛?”
李婺华戴着面纱,眼神里透露着烦躁,沈娆自然也听出李婺华话里的不信任。她浅浅笑了笑,“是不是女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治好姑娘的病。”
“你还没给我把脉,便这般有把握?”李婺华嗤笑了一声,有些不屑。
那些个给她看过的大夫,哪个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会治好她的脸,结果到最后,她还是这般,顶着一张无法见人的脸。
沈娆不应,只让李婺华伸出手来,还让李婺华将脸上的面纱解下来。
李婺华那张国色天香的脸上竟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看着有些骇人。把过脉后,沈娆便也知道她就是得了风疹,而且并不严重,甚至可以说有好转的迹象。
但奇怪的是,若是风疹,其他大夫也能诊出,何故到现在也没有治好。
“怎么样?我要如何才能好?”
“姑娘先别急,等我给姑娘开几服药,吃了便会好。”
沈娆正要提笔写药材,却被李婺华打断,“又是吃药,前段时间天天吃,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你该不会和他们一样是庸医吧?若是在吃药还没有治好我的脸,哼,你仔细掂量着。”
沈娆顿了顿,“姑娘别急,可否问问姑娘近来的吃食?”
李婺华一旁的侍女细细说来,沈娆听罢点点头,又问这些以前也经常吃嘛?侍女回答说是,沈娆皱了皱眉,有些不解。
常见的风疹多是因吃食出现了问题,可若是平时都是这样的食物,没理由会突然便起了红疹,还没等沈娆想明白,突然进来一个侍女,端着一份点心,这股甜腻的香味也引得沈娆抬头看了一眼。
“噢,这莓粉山药糕倒是姑娘最近才吃的。”
侍女拍了拍头,补充道。
那叠莓粉山药糕被摆在桌上,李婺华拂袖,正要拿一块,却被沈娆拦下。
“嗯?”李婺华不解地看着她,似乎有些不满,而沈娆解释道,“姑娘,若是您信我,便不要再吃这莓粉山药糕,配以这药好好调养,不出七天,我保证姑娘的脸会恢复如初。”
李婺华半信半疑,可听到那“恢复如初”又十分心动,但又嘴硬道:“若是七天后我的脸还是不能好呢?你该当如何?”
“若是姑娘的脸不能好,我便日后再不行医救人,并向姑娘赔礼道歉。”
沈娆诚恳地说道。
“若是你跑了怎么办?”李婺华质疑道。
沈娆摇了摇头,随即又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玉牌,上面赫然刻着“静国公府”几个字,李婺华怔了怔,“这块玉牌抵在姑娘着,若是姑娘的脸好不了,那姑娘便上国公府找我。”
“你是国公府的人?若是治不好我这张脸,丢的可是你国公府的脸。”
“我只是一个投靠国公府的远房亲戚,这玉牌只是方便姑娘找我,而非是拿国公府的脸面向姑娘担保。”
沈娆本不想用这玉牌,无可奈何,李婺华不信任她,她也只能出此下策。
李婺华见沈娆都这样说了,便收着玉牌,“好,那我便信你一会。”
云烟在外头等了沈娆好一会,好不容易看到沈娆出来,脸上有些焦急的神情也略有松动。
“姑娘。”
“嗯。”沈娆点了点头,离开了相府后,云烟这才问道。